还是这话好使,唐雀儿被弄怕了,赶紧松了手。她这会还疼得不敢双腿用力,哪里还能再伺候一回,于是就含笑望着以敖背影,缩在被子里看他离开。
过了不大一会功夫,她伴着秋雨声就要昏昏睡去的时候,玉宁轻手轻脚地进来回禀:皇上已经把段姑姑放回乐府戏班了。
“那,皇上还说什么吗?”唐雀儿闭着眼睛,漫不经心地问。
“别的倒没说什么,就是……让王掌赞约束着您点,不让您总往外头去。”
玉宁说得小心翼翼,她还没说,当时皇上跟王迎春说这话的时候,迎春姑姑那个脸色叫一个难看,迎春姑姑心里肯定在叫苦:山溪堂里的小姑奶奶是一般人嘛,皇上您都管不住,她能听自己的?
唐雀儿勾了勾嘴角翻身睡去,迎春姑姑都跟自己投诚了,自然不会拿鸡毛当令箭,管起连皇上都管不了的事。
所以,皇上的交代等于没交代,等她下面好些,能走路了,唐雀儿照旧往往外跑,这下乐府戏班也是她可能名正言顺去的的地方了。
五日后,唐雀儿才勉强能下地,于是简单装扮一番,她就又去找段姑姑了,劫后余生,两人在梨园大院子里,再次相逢,咿咿呀呀那些吊嗓子的怪声都退为了背景,段姑姑温柔一笑,雅致极了。
唐雀儿突然想起大哥唐克楠,十几二十年前,唐克楠就是见了段姑姑这样静好的微笑,从此再也错不开眼的吧……
“姑姑。”唐雀儿走上前,段姑姑给她行礼,然后又站直了身子说道:“你虽然是尊,我是卑,可师徒之礼不可费,你欠我一个头,等我死了再磕给我吧。”
这话不吉利,可唐雀儿还是抓住了重点,喜不自胜,“姑姑愿意传授我真本事了?!”
“这可是磨练心志,要吃尽苦头才能会的本事,与之前那个可不一样。你要做好准备。”
“那姑姑觉得我什么时候能学成?”
唐雀儿向来急躁,段姑姑知道她的性子,对她也没有太高期望:“这身手也不是用来行走江湖的,自然不需要几十年的苦练,我教你些实用的,只要会防身近战与纵马近战,便是上了战场也能活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