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儿已是柏府的儿媳,柏府的事,咱们自然也要多帮忙,斌儿不肯说,凌儿就没有话跟你这个当娘的说吗?”
徐怜意微微垂眸,凌儿当然有话要和娘说,不仅要说,而且竹筒倒豆子全都说了,她听了女儿被柏氏一族苛待,恨不能柏氏一家老小都死绝才好,死一个柏鸣算什么,要是让皇帝知道柏斌勾引宫妃,柏氏就是灭族之祸!
徐怜意对襄王,本不想隐瞒女儿说的那些话,可,唐鹤儿此时也坐在车里,徐怜意开不了口。
唐鸥儿是她的亲妹妹,两人如有勾结,徐怜意前脚一说,岂不是后脚唐鸥儿就知道了?!柏斌满肚子男盗女娼,唐鸥儿要是跟他吹风,最后倒霉得还是女儿,所以,徐怜意当着唐鹤儿的面,只能当个傻子。
“凌儿身为宗妇,忙前忙后的,哪里顾得上和臣妾说什么呢,她长大了,有事还是要自己担待。”
襄王点点头,也没说什么,到底是人家府中私隐,他也不好太过问,尤其是,这几日他冷眼看着,女婿待女儿眼里都是寒冰,两人关系仍旧不睦,他也不敢冒然参与小夫妻的日子,便随他们去了。
出殡的队伍送柏鸣到了城郊,便停了下来。
柏斌下马,逐一谢过亲朋。
“我们柏氏祖籍是北峰游民,弓马出身,家父一生征战,远离故土,如今客死他乡,魂归故里才是心愿,各位亲友就请送到这里,待我送父亲遗体葬入祖坟后,再回都城叩谢诸公!”
柏斌郑重顿首,言辞恳切。
诸人也是郑重还礼,柏氏不聚人心,大伙对柏鸣没什么同情,可柏斌与他父亲不同,谦谦君子、顾家贤夫,口碑极好,柏鸣一死,他已经露头,大伙都猜,等他送殡丁忧之后,恐怕就是下一个皇帝红人了。
柏斌拜谢完众人,又亲自走到襄王这边,依礼又与岳父作别。凌郡主站在旁边,委委屈屈的,不怎么想与柏斌回北峰。
襄王斥她:“你是柏氏宗妇,自然要担起宗妇职责,辅助丈夫。莫要丢父王的脸才好。”
柏鸣一死,柏斌迁怒凌郡主,言称,如果不是你这女人作怪,父亲又怎么会回都城,父亲不回都城,又怎么会死,都是你善妒祸害家门,往后你好自为之,但凡行差踏错,我柏斌定取你性命,以慰我父在天之灵!
凌郡主不想跟着去北峰,她怕柏斌真的会趁机动手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