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说,想立雀儿为皇后,碍于先帝遗旨,想让咱们府请旨先行,试探朝堂反应。”
唐鹤儿何尝在试探以则呢,皇上都要立雀儿为后了,那以则,可有立自己为妃之心呢?
以则目光幽幽地扫过唐鹤儿的脸,他对于皇帝之意,没有丝毫的惊讶,反而是过于严肃的态度,让唐鹤儿微微心凉,以则还没表态,可唐鹤儿却察觉到襄王的冷意。
“王爷怎么看?”
“王府正妃才刚过世不足半年,鹤儿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坐上正妃之位了吗?”
这话冷得就像千年寒铁淬炼的一把刀,一下就刺中唐鹤儿心底的隐秘和狼狈:在以则眼里,她已经是一个营钻的女人了吗?!
唐鹤儿想冷笑的,可冷笑过后,她才恍然,确实,她已经不是曾经淡泊的、令以则爱不释手的唐鹤儿了,她和外头那些斗来斗去的女人,确实没有区别。
她确实是踩着徐氏的尸骨,一心要坐上襄王妃的宝座的那种营钻之人。
“王爷眼里,妾身是不是已经变了?”
怀揣着最后一点点的希冀,唐鹤儿悲伤地问以则。
“那鹤儿自己觉得呢?”以则冷语,眼睛落在门外,他起身,连她的答案都等不及听,起身就走,也带走了唐鹤儿仅有的一点热切。
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以则对自己如此冷漠,可一定有原因,她打定主意要把原因找出来,然后消灭这个原因。
以则沿着后院小径,慢慢踱回了书房,天寒地冻,抵不过人心凉薄,他叫贴身伺候的人退出去,拉开书桌抽屉,拿出一封折子,那是他今天写了一下午的成果,翻开第一页,上头赫然两个大字:休书。
以则叹口气,看了一回那个折子,有些发怔,随手又把休书放回抽屉里。
如果不是下午收到了匿名信,他也不会一怒之下写了休书,可休书写完,他就冷静了。
又是匿名信,又是惊人的真相,接二连三在大事前后收到这个,以则不得不怀疑此人用心。
曾经的匿名信挑拨自己与皇帝,他怀疑是端王做的,可端王疯了,今日的匿名信又是谁送来的呢?
因为,信上上头赫然写着:徐氏被唐氏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