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弦外之音,百里亦殇瞳孔微缩,放下茶杯与其对视:“你的意思是……这两名奴仆是大王兄与四王弟派在你身边的眼线?”
瞥了他一眼,某女咧嘴一笑,轻微点头:“一般人从人牙子手中解脱,得了自由,又得了一百两银票,自然不会再寻主子,而我收下的这两人,不依不饶,就像甩不掉的麦芽糖,她们开始说要报恩,我也没多想,直到在惊颜楼后门看到她手腕上不符合她身份的玉镯,才起疑心。”
“想起卖她们的人牙子是一个贪财之人,他手上的丫头,瘦瘦小小的,身上的衣服都洗的泛了白,有些衣服上还有一两个破洞,更有些还不遮体,而就是这种环境下,一枚品质上好的玉镯出现在一个丫头手腕上,如此光明正大佩戴,没被人牙子搜刮是不是显得有些怪异?”
想起她在“惊颜楼”后门那不经意的一瞥,某女身上寒气逼人。
“确实怪异,本王想过他们会安插眼线进来,千防万防,还是让这些老鼠钻了进来。”百里亦殇不经意一笑,嗜血的笑容之下,隐藏着刀光剑影。
“铜墙铁壁,也有缺角一处,他们既然放老鼠进来探消息,我们有的是法子让老鼠反过来咬自己主人。不过眼下左丞相家眷一事要紧,先让人查查此事来龙去脉,再加火进去。”
一饮而尽,楚离把玩空茶杯,算计着什么。
“好。”她幽幽眸光,让百里亦殇背后一凉,他突然庆幸他与离儿不是敌对,不然每一步一定死的很惨。
……
夜晚一切平静,暗中却又风云涌动。
第二天的晨曦,大地苏醒,温和阳光普照大地,左丞相府传来一声尖叫。
紧接着噩耗传来,门口挂了白,昭告着有人去世了。
去世之人,是左丞相府的嫡女,听说半个月前得了恶疾,送去普众寺吃斋念佛,病情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严重了。
这不,昨天夜里被接回了府,第二天人就没了。
众人惋惜,好好的姑娘如花似玉的年华说没了就没了。
正在择选家具的楚离,挑选东西的同时,竖起耳朵听着老板与旁人聊的内容,不免冷笑。
恶疾?她不觉得,不过想起古代女子名声,也就释然。
看样子,受害人是左丞相的嫡女,被人掳去半月有余,为了脸面不得已说得了恶疾,毕竟古代女子地位底下,被掳就算不被指指点点,也会被一些长舌妇的吐沫星子给淹死……
挑好家具,与家具老板定了时间,楚离大摇大摆消失在阳光之下。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大元朝,裕亲王府内。
一名中年男子坐立不安的在一处落院中来回走动。
他一脸焦急,那眼神时不时得看着禁闭的房门,恨不得把眼珠子送进房间内。
直到夕阳西下,残血挂上夜色,那禁闭的房门才被人从里面“嘎吱”一声打开。
出来的人,一袭陈旧青衣,也不知了洗了多少次,饶是如此,也遮盖不住此人身上一股世外高人的清高气息。
“师父。”见房门敞开,中年男子赶紧上前围上去,张望了下屋里头:“城儿如何?”
“经脉已续,养个三年五载也就差不多了,只是……”想起什么,老者眸光几不可查闪了一下,看着地面有些出神。
“只是什么?”说话说一半,后面耐人寻味,中年男子追问。
老者抬头,惆怅一叹:“城儿胸腔之上的黑掌,似当年江湖门派惨案的元凶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