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同去往育苗土的路上碰上不少认识她的同村之人,向她打招呼问她去哪。
吾同皆面上带笑回了一句去田里看看。
遇到不叫她名字叫她易家媳妇的人,她还会停下帮她们纠正“我叫吾同,不是易家媳妇。”
硬是把人家的叫法掰正了才肯罢休。
待她走远,一些人还会在背后议论她说的话。
刘花娇在吾同从易家出来时就远远盯着她跟在了她身后。
听到有人叫吾同易家媳妇,皆会在心中暗骂叫吾同的那个人瞎了眼,却在吾同否认自己是易家媳妇惹来争议时,眼睛露过思索。
“她怎么说她不是易家媳妇?虽然没办过酒席,可喔瞧着易欢易喜是完全把她当成心尖上的人宠着啊!”
说话的是水牛村有名的大嘴巴刘彭氏彭招娣,生得一张鞋拔子脸,皮肤因天天干农活晒得黝黑发亮,绿豆大的眼睛平时从不拿正眼瞧人,一听到谁家出点什么事眼睛就会亮起主动往人堆里扎,和谁说话都关系熟的模样。
其实她连见都没见过吾同,但她听过别人说起过易家讨了个媳妇叫梧桐,听见前面有人叫吾同的名字,才跟着叫易家媳妇。
和彭招娣一起的不是别人,却是自从上次在易家闹了一阵,跑村长家诉苦又被村长脱鞋追着打出门的李家婶子。
也不知是她想通了还是什么,自那天之后她是再没去找易喜的麻烦,除了遇到易欢易喜会有意避开在背后骂人外。
听到彭招娣的话,李家婶子心中白眼面上一脸嫌弃
“一个满脸疤又矮小丑得要死的女人,也就易家那两个克死了爹娘的光棍把她当宝,还这也不让她做那也不让她做,他们怎么不把她供起来,每天事儿麻的,昨晚差点就因为她死山里了也不长记性!”
彭招娣的夫家因为离易家远,易喜昨晚叫人帮忙找人时没去她家,所以她还不知道易欢昨天摔下山崖的事。
“这话怎么说?昨晚发生什么了?”彭招娣听李家婶子话中有话,眼睛一亮赶紧追问。
李家婶子一脸惊讶反问“你不知道?”
见彭招娣不知道,她赶紧将易家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连上昨晚的事添油加醋的给彭招娣一阵解说。
话语之中的意思,无非是易家讨不到媳妇破罐子破摔弄回来一个又丑又懒又多事儿的女人当宝怎样怎样。
因为易欢易喜的有意隐瞒,她们至今都不知道吾同是被买来的。
若是知道吾同是买来的,别说和吾同打招呼,估计都不会拿正眼瞧吾同。
纵使她们穷,可在她们心中,人也是分了三六九等的。
能像牲口般买卖的人,无疑是最低贱的。
刘花娇在暗处听了许久,也听出她们还不知道这个叫梧桐的女人是买来的,心思一转,捏着帕子从暗处走向两人。
“哟两家婶子这是在琢磨什么琢磨的这么起劲呢?”
刘花娇生的一副好相貌,人又讨喜会来事,加上她会赚钱,村子里的人纵使心中看不起她,面上却对她不会太过份。
毕竟,谁没个急用钱的时候,得罪了刘花娇,等于把自己的一条后路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