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腹部被山珍海味塞得高高隆起,油头滑脑的金海洋衣冠楚楚地昂首走了出去,没有继续纠缠,甚至没有辱骂她,就这样离开了硝烟弥漫的卧室。
钱红红呆了片刻,积蓄的所有的愤怒、悲伤和难以名状的羞辱,全部汹涌而出,她嚎啕大哭起来。
砸电视机时,液晶屏裂开的那一刻她心里其实也有些后悔,但是砸都砸了,索性来个痛快的!
于是卧室里触手可及的,差不多都遭殃了。
刚结婚时,她也有点儿想把自己的婚纱照放一张比较大的,挂在床头,但是金海洋说要挂就挂双人的。钱红红可不想一个人独处时,一抬头也能看到金总似笑非笑的油腻表情,于是作罢了。
最终卧室里挂的全是金海洋爱如珍宝的油画,只不多画的内容清一色的全是裸体女人。
因为画面太过立体,连钱红红也不太好意思经常盯着看。
但是回来之后,这些拥有美妙胴体的女人,傲慢地、自我感觉良好地从画面上谛视着她,一个丑陋的、苍老的、被拐卖过的女人!
她最终还是没敢用剪刀戳破这些价值不菲的画面,仅仅像个被惯坏的小女孩那样,用自己的唇膏,在上面横七竖八地涂抹着,撒着气!
金海洋走了,看热闹的邻居也从门口慢慢散去。
钱红红的手背仍然在流血。既然今天死不了,那就得包扎伤口,一切慢慢来!
她踉踉跄跄地到厨房去找了一双手套,将大块的玻璃收拾进垃圾桶,再用清水冲洗了一下伤口,就回到卧室去找纱布。
金海洋其实也不怎么回家,卧室里的东西除了几大件,并不多,所有的抽屉,她都翻检过了,里面居然都没有纱布,连一块布头都没有。
钱红红不耐烦地打开衣橱门,被她踢坏的柜门已经歪到了一边,钱红红急速地在底层翻来翻去,希望能找到一条纱巾之类的东西把左手包裹一下。
柜橱底部突然“咯”地一声轻响,有块木板打开了……
钱红红推开小隔板,发现里面有一台数码摄像机。
她拿出相机,放到床上,走到卧室外,将家门反锁好,再回身到了里面。
在她大力的踹门之下,这台高清数码摄像机,居然没有被踢坏。
钱红红因为跟孙兵极熟悉,一来二去的关于摄像机的运用也学会了不少。她打开电源键,调出里面的文件。
果然,不出所料。
这么劲爆的资源当然不能一个人独享。但是,发给谁呢?有谁值得她把后背放心地转过去呢?
她拨通了手机里的一个号码。
“喂……红红吗……”话机里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