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窗户纸上的小孔窥探,大门外一名弟子不由摇头:“可惜了,眼见首席弟子之争在即,咱们的甄志丙师叔却只能困在这藏阁里。”
旁侧,另一弟子嗤笑道:“难不成你还真以为这位甄志丙师叔,能胜过赵志敬师叔吗?”
那弟子道:“整个全真道教谁人不知,三代弟子中,就数赵志敬师叔剑法最妙,武功最强?”
“但咱们这位甄志丙师叔的资质,可是被王处一道长称赞过的…”
不置可否,那位弟子轻哼道:“那又如何,习武资质只占一成,余下九成全靠苦修,这位甄志丙师叔,如何能与赵志敬师叔相比?”
“唉,说的也是。”
“这是自然,那首席弟子非我师父莫属!”两人正说间,鹿清笃挺着肚腩而来。
眼见鹿清笃阔步而来,两人赶忙挤出笑容,恭维道:“那是那是,这甄志丙师叔比其赵志敬师叔可差得远了,到时候还望鹿师兄替我们兄弟俩多美言几句。”
“好说好说,你们都给我把咱们这位师叔看好了,有什么事情随时汇报!”
“一定一定,鹿师兄你就放心吧!”
将两人谄媚的笑容看在眼里,鹿清笃满意地点了点头,旋即朝着不远处的柴房行去。
前几日,杨过那小子竟敢捉弄他,真是不想活了,必须得好好教训才是!
……
深夜,藏阁内,一点烛火如豆。
陈宇盘膝而坐,似老僧入定般垂头看书,他的眼神清澈明亮,浑然没有注意到身后那矮小的黑影。
嗖!
一个馒头自角落飞出,击向陈宇后脑,眼看就要命中,却是被后者突然伸手接住。
“咦?我还以为甄志丙大哥你不会注意呢。”
藏阁黑暗处,杨过小声跳跃而来,一屁股坐在堆积的经文上。
自从被郭靖带到全真教后,杨过便始终处在被鹿清笃折磨的苦闷之中。
上一次他捉弄鹿清笃后,偷偷躲到这藏阁之内,机缘巧合下,却是和陈宇撞见,大有好感。
“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望着眼前仍是少年的杨过,陈宇抬起头来道。
杨过偷偷忘了周遭,压低声音道:“甄志丙大哥,我在柴房看见鹿清笃那个混蛋朝你的饭菜下药了,可千万不能吃啊,以后晚上我给你带馒头吧!”
“顽石散而已,不要紧。”
闻言,陈宇淡然一笑。
自从吞服开悟丹后,他的五感何其敏锐,早就觉察到了其中猫腻。
顽石散这种东西,确实能阻碍真气运行,拖延内伤的痊愈,但陈宇如今早已恢复如初,自然无所畏惧。
“甄志丙大哥你…都知道?”杨过惊讶地长大嘴巴,好久才缓过劲来。
他凑到陈宇跟前,轻哼道:“鹿清笃和那赵志敬都不是好东西,如果甄志丙大哥你没有受罚,一定能参加首席弟子之争,将那个赵志敬打得满地找牙!”
杨过愤愤地挥了挥拳头,旋即又是苦闷一叹。
在他的认知里,显然认为两月时间,根本不足以让陈宇背诵完数册经文。
至于将赵志敬好好收拾一顿,现在也不可能,但说不准再过四五年,真的有希望呢?
陈宇笑而不语,半月时间参悟,已经让他大概抓住了对提升全真剑法大有裨益的东西。
那是一种意境,一种全真的意境。
于藏阁内枯坐数十天,畅读经文数册,让陈宇对全真二字的理解不断蜕变,一种豁然开朗的感受油然心生。
陈宇虽然不知赵志敬如今武功修为如何,但心中却是笃定,只要能够彻底抓住这全真意境,纵使修为不够,他也未尝不能胜过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