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翔府前,红鼻子的糟老头子邋里邋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揉着自己的屁股,没好气道。
“你们懂什么,这可是当年神医扁鹊亲自想出来的法子,可是有先例的…”
蹲在地上,收拾着从竹编药篓里洒落出来的瓶瓶罐罐,糟老头子骂骂咧咧道。
一旁,见到陈宇手中的华阳诀,多闻天不由诧异道:“居然是这门功法,想不到居然还真的存在…”
目光自手中之物上收回,陈宇问道:“哦?这功法还有什么来历不成?”
多闻天点了点头,道:“这华阳诀的确来历不小,不过到了现在,也没几个人知道了…”
据多闻天所言,昔日神医扁鹊曾有一人生挚友,被仇家暗算,奇毒渗入浑身气血,如附骨之蛆不可剔除。
当时为了解除此症,神医扁鹊不得已而借用华阳针法,散去挚友全身修为。
修为散尽,对习武之人而言无疑半只脚踏进了鬼门关,在阎罗地府提前走上一遭。
那位神医扁鹊的挚友不甘心自此碌碌无为,竟是凭借大毅力从零开始,返璞重修!
谁能料到,当他花费几载光阴重修一遭,其修为竟然大涨得骇然,当即跻身天下绝手一列。
后来,在神医扁鹊和其挚友的共同努力下,华阳诀这本散功重修,以求打破瓶颈的功法便是应运而生。
只可惜,这本功法流传至今,虽有无数人跃跃欲试,但最终却只落得修为散尽,无可崛起的下场。
失败的例子多了,这本功法也就渐渐淡出了众人视线。
若非今日重新在这凤翔府前见到,多闻天甚至一度以为这功法早已彻底失传。
“想不到这本华阳诀还有如此来历。”
将泛旧的书册拿捏在手,陈宇不由地轻声呢喃。
“我说小子,赶紧将华阳诀还给老头子我,我还等着去打酒喝呢。”
收拾完地上散落的瓶瓶罐罐,红鼻子的糟老头子背上竹编药篓,掂量了下手里的几枚铜板,爱不释手道。
低头看着手里的华阳诀,陈宇心神一动,不由笑道:“这位朋友,不知道可否将此功法让给在下?”
“啥?你要这华阳诀?”
糟老头子的眼珠子转了转,一抹狡黠自眼眸深处掠过,当即连连摇头道:“不行不行,这可是我老祖宗神医扁鹊传下来的东西。”
“这是什么?这不仅仅是一部功法,这是我们后代子孙不忘先辈恩泽的见证,是我们行医之人悬壶济世的情怀,是…”
懒得跟对方多费口舌,陈宇抬手收起书册,冲着对方抛去一锭银子,道:“归你了。”
“你不要以为用钱就能打发我老头子,但是我看你今日和我有缘,也有一颗向善向好的心肠,就郑重地把这本功法交予你手。”
“希望你能够从这部功法中体会到我等医者博爱的情怀,舍小我为大我…诶诶,别走啊…”
多闻天和广目天领着陈宇和蚩梦二人踏入凤翔府邸,将那红鼻子的糟老头子给彻底抛在了后边。
眼见陈宇对华阳诀有所想法,多闻天不由提醒道:“这位公子,这华阳诀散功容易,重修却是难比登天,可别为了一时之贪,而白白废掉了自己一身修为。”
“多谢姑娘提醒,在下自有打算。”陈宇笑道。
一双美眸在眼前的俊俏男子身上不住打量,多闻天和广目天总觉得眼前这人很是眼熟,但一时半会儿却是想不起来。
当初她们跟随歧王李茂贞前往潞州城,与陈宇仅有一面之缘,对这位大梁的皇帝,倒也算不上多么熟悉。
凤翔府内,种了不少桃花。
当陈宇二人跟着两女穿过庭院,向着府邸深处行去时,一路上桃花飞舞,颇有美如画的优雅意境。
抬手俏皮地去抓桃花飞瓣,蚩梦不由得眨了眨眼睛,欢喜道:“好美哦。”
多闻天和广目天相视一笑,很快便是带着二人来到了一间香气氤氲的屋舍外。
隐隐望去,在那帷幔飘摇的屋舍内,正有着三名身姿绰约的女子耐心等候。
回头冲着陈宇款款一拜,多闻天道:“还请公子在此等候,让我等带蚩梦姑娘进去解蛊。”
闻言,陈宇点了点头,向着一株盛开桃树下的石桌旁行去。
不过还未等他在石桌旁坐下,一名身着富贵锦衣,女扮男装的人影,却是提着壶花茶漫步而来。
此人,正是幻音坊的女帝,同时也是岐国的歧王,李茂贞!
眼见李茂贞突然来此,多闻天和广目天都是暗自心惊,纷纷冲其跪拜道:“拜见歧王。”
没有理会两女,只见李茂贞提着一壶花茶,与陈宇同时坐下,不由开口道:“想不到大梁天子竟会只身来我凤翔,不怕有去无回吗?”
“什么?!他是朱友贞?!”
闻言,多闻天和广目天不由失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