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瑾禹坐直了身子,低下了头,声音低低闷闷的带着哑声:
“我妈妈在我五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没到三个月,他就把那个女给娶到了家里。他们都认为我只是一个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可惜,他们谁都不知道,那个时候我什么都懂了。
从小,我就聪明,他一天忙工作根本就没管过我,也不知道我聪明到什么程度。妈妈很害怕我这么聪明,总是让我装成普通的孩子,我听她的,我怕她伤心。
妈妈一直很不开心,我不知道什么原因,她的身体越来越不好,又不去医院看病。而他只知道工作,其他的什么都不关心。如果他只是一心为工作的话,那我也没什么。
妈妈病故后,只有短短三个月,他就那把人给娶到家里了。三个月,他有多迫不及待,我没期望他替妈妈守一辈子,就连一年他都等不了吗?妈妈那么温柔漂亮的女人,到底比这个女人差在哪里,夏夏姐,我不甘心,我替我妈妈感到不值。”
栗夏心疼的揉着郗瑾禹的头发,安慰的话却一句也说不出来。她不是当事人,任何的话都是空白的,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人都是豁达的。
“他对妈妈的态度和对那个女人的态度不一样,他能两三个月不回家,却为了这个女人每一个星期都抽时间回来。时间长了我从他们的言谈举止中明白了,他们勾搭在一起不是一天两天的,而是很长时间了。
怪不得妈妈不去医院看病了,怪不得不开心了,怪不得她那么年轻就走了。夏夏姐,那个女人住着我妈妈的房子,花着我妈妈的钱,却折磨着我,还真是讽刺啊。”
栗夏莫名的笑了,这故事挺平常的,应该这种类型的故事她见得太多了。手机上的,网络上的,还有朋友这间口头相传的。这还算温和的了,那大着肚子把原配给踢出去的,在她们那个时代简直多的数都数不过来了。
瑾禹的这类还算被道德给束缚着,还算有分寸的。
“小禹,你妈妈一定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吧。有着江南女子的柔美,如书画一般的秀丽。”
瑾禹点头,他妈妈的确像是那打着油纸伞走在巷子里的女子一般。
“小禹,如果我处在你妈妈那个位置上的话,你认为我会怎么做。”
瑾禹摇头。
“我一定会吃好喝好,花他的钱,吃他的粮,我会活得比以前更好。因为有你,我不能让别人住着我的房,睡着我的床,花着我的钱,还打着我的娃。瑾禹,你妈妈她在困难面前逃跑了,却把你留下来了。”
他不服的瞪大了眼,对于栗夏的这个说法,他不同意。他妈妈是那么爱他的一个人,怎么逃跑,她是生病了,没办法治了。
栗夏叹了一口气,一个女人把爱情看得比其他的都重要的话,那她就真的没有什么能说的了。
“小禹,你要活出自己的人生来,不服,就更不能被那个女人牵着鼻子走,她不想让你做的事,你就要去做。她千方百计阻拦的事,你更要做。我相信,你父亲一定对你很愧疚,对你百般好,可你却因为你妈妈的原因,对他的安排对着干,对吧。”这还用想,看一个人不顺眼,会听他的话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