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该叫天之魔物。”
摄影师沉吟片刻,接了话:“几年前有个叫巴特勒的人曾经用基拉祈做过类似的事,他持有固拉多的部分身体组织,利用基拉祈将其复原成了一只完整的固拉多。”
“并不完整,他的计划跟这次裂空座的复活一样,出了点岔子。”er说:“一个不知名的训练家打断了固拉多图腾的绘制,有缺陷的固拉多,化身成了地之魔物。”
“这就是你们把这只复活失败,变异的裂空座称作天之魔物的原因?”
“不完全是。”
……
说话间,云层中再次亮起一道闪电,借着刺眼的电光,农场主终于看清了另一只“裂空座”的全貌。
依旧是象征着生命的绿色,却绿得如此死寂。
鳞片斑驳得不成样子,双目染着触目惊心的血红色,眼角两道红线沿着骨骼淌下,黑色的气流如幽灵般在身体周围环绕。偶尔一道闪电砍在它身上,似乎连这天空都容不下它,容不下这一身死寂的墨绿色。
绝望绿,这是他心中唯一的想法。
被冷风吹得微微颤抖的右脚边挤过来一团暖乎乎的毛球,一只火稚鸡把头从他胯下探出来,好奇地向外张望。但是外面什么都没有,阴沉沉的非常压抑。
偶尔一声雷声,木屋里的火稚鸡都急忙把头缩回去蜷成一团,只有它胆儿巨肥,继续东张西望。
农场主认出它就是那只好斗的孩子王,哑笑一声,和身边的火焰鸡对视一眼,收敛了笑容。
“这种层次的战斗我们没办法插手,只要保护好孩子们就行。”
火焰鸡点点头,农场主也点头,把脚边的火稚鸡抱了起来。凭它的性格绝对会几爪子把农场主的脸上抓花,现在没有,因为站的越高,云层上交织的雷电便越发刺眼,掩藏在云层中的两道弧线便越发清晰。
……
零费力地站起来,单手扶着裂空座的角,气喘吁吁。高空的低气压让他随时可能窒息,但没办法,没他的驾驭,裂空座完全没办法在那家伙的攻势下撑过三回合。
但即使有他在,二十几回合过去,裂空座依然摇摇欲坠。
他随时可能落败。
零大口吸入带着闪电炙烤得滚烫的空气,胸腔火辣辣地疼,视线开始模糊,头痛欲裂,他的身体到极限了。
不能倒下,不能倒下,不能在这里倒下。
就算是为自己,就算是为他,就算是为她,就算是……啊。
视线里那双血红的眼睛愈发醒目,它身上覆满了电丝。乌云与乌云相撞,撞出刺目的闪电,涌入鳞片与鳞片的缝隙中。看到这一幕,零陡然惊醒。
“他发现了。”
“我们走吧。”er说:“胜负已分。”
裂空座背上,零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打开了一枚银白色的宝可梦球。装着巨金怪的计时球。
天之魔物歪头,对面多了块似乎很碍事的铁块。
“巨金怪,觉电!”
很稀奇的,巨金怪听到零的指令集没有立即执行,而是回头和他四目相对,迟疑的目光好像在说:“确定吗?”
“我说,觉电!”
明白了。巨金怪立即执行,体内白色的电流照亮了一角黑压压的天空。空气中的电子都似乎活跃了起来。
“觉电成电网,最大限度幅散。”零说:“把这里的电,给我抽干。”
开玩笑,他是巨金怪的训练家,他比巨金怪更明白在这种密度的云层中释放大规模电属性技能无异于引火烧身。
但这是天之魔物唯一的弱点。
零甩开黑翼的刀刃,将染着鲜血的刀尖刺入肩膀。肌肉被切断的剧痛让他的瞳孔猛然一缩,神经紧绷。
这种时候,他需要清醒。
热焰让伤口凝结,指尖淌下淋漓的鲜血,他忘了死亡,背水一战。
天之魔物在裂空座眼前左右徘徊,视线从未离开过零的身体,它在寻找一个破绽将裂空座一击必杀,同时也在防备着裂空座的反攻。
它身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撕裂伤,红色的肌腱暴露在空气中,那是超级裂空座的画龙点睛。
没有思维的天之魔物看不出伤痕累累的裂空座已是强弩之末。
裂空座暴力的攻击力度直到现在仍让它忌惮不已。
……
火稚鸡就缩在农场主怀里,嫌他不够高就一下跳到了火焰鸡的头顶,这让它目中少年的背影愈发清晰。
白色的电流覆了半片天空,原本阴沉沉的气氛瞬间被照亮,此刻巨金怪的体表温度极高,全功率输出。
将自我意识休眠,完完全全成为一架发电机。
天之魔物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一个转身便冲向巨金怪。
以它现在的状态无疑是活靶子。
裂空座挡在了它面前,零咬着牙,强忍着肩膀上的痛楚使自己保持清醒。
“你的力量没了来源,就是没有根的花,所以啊。”零抬起了右手,握拳。
“到此为止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