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漂亮呢。”
理发师抱着摄影师的手臂把下巴搭在他肩膀上,沁人心脾的体香和着香水的味道让他想打喷嚏却硬生生忍住了。
“呐,你说是她好看还是我好看。”
“你就是不穿都比她好看。“
摄影师的话让理发师闹了个大红脸,哼了一声便扑在他怀里锤他的胸口。和他们拼桌的人偶尔不目光投向这边,看见理发师羞恼的样子又哈哈笑着去和其他人攀谈。
兴许是想着给这对夫妻留点私人空间,四周的人渐渐少了,理发师还是赖在摄影师怀里哼哼着,摄影师只好无可奈何地赔笑。
看上去就真的像是一对恩爱的夫妻。
“抱够了没有。”
“是你一直抱着我。”
“嘛,这个不重要。”
理发师坐直身子,仰头把摄影师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摄影师松了口气,一直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些,这女人撒起娇来还真是要人命啊……
抽了张餐巾纸擦擦嘴,理发师起身离开。
“走了走了干活儿了。”她边说边把摄影师也给拉上。
左手被理发师挽着,摄影师右手端着酒杯从侍者那接了一杯酒,一边不断与不认识的宾客碰杯一边不动声色地向中央的花台缓缓靠近。
摄影师的酒量很好,虽说葡萄酒的酒精含量并不高,但这一路碰杯下来也能让酒量一般的人脸红脖子粗了。
这事他是不敢让理发师代劳的,这女人发起酒疯来甚至敢抱着喊我爱你,想想都头皮发麻。
婚礼临时改成了订婚,但宴会的性质还在。
不敢做得太过明显,摄影师靠近中央的速度并不是很快,等到新娘要开始抛捧花了,他才靠近到足够进行下一步行动的距离。
到达琉璃岛参加这个婚礼之后,他得到了er的另一个指示,也就是破坏掉这场婚礼。
作为棺之裂缝的领袖,他不会看着联盟与三枝家缔结盟约关系而不管不顾。所以摄影师才会在这里。
适当地给三枝家敲一敲警钟吧,让他们知道丰缘是谁的丰缘。
摄影师目光落在台上新娘的胸前,精心雕琢的钻石项链与三枝海棠白皙的皮肤很是相配。不过,戴在她身上或许会更好看吧?
他这么想着,却感觉手臂被挽得愈发紧了。
“我想要那个捧花。”理发师忽然说。
“知道了。”摄影师应了一声。
有说法是得到新娘捧花的女人就能得到幸福,虽说这作用只是心理作用,但有人就是吃这一套。
所以当三枝海棠将手中精致的捧花抛出来的时候有不少女孩都试图去接住。
捧花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缓缓落下,捧花的外型设计涉及空气动力学,使它不会迅速落下而是更接近于滑翔,在空中以优美的姿态匀速落地。
所谓公主的婚礼,能奢华的地方就尽可能奢华。
捧花落下的方向上,有一个端着餐盘的女仆,对家境贫寒她来说这是一份不错的工作,有很高的薪水,工作强度也不大,只是端端盘子插插花这样的杂活儿。
她没想过那捧花会砸在自己身上,但幸福就这样突然地来了。
她轻轻放下盘子,伸手去接像蒲公英一样优优雅雅落下的捧花,花束外包着的绸子很光滑又柔软,入手是说不出的舒适。
隔着薄薄的丝绸,能感觉到里面被修剪得极精巧的花茎。
这触感没多久便消失了。
她抬起头,看见了一只红色的宝可梦,展着双翅在上空盘旋,火红的翎羽在加速度之后看上去就是一道红色的闪电。
烈箭鹰,87
她不是训练家,没能看出这只烈箭鹰的不寻常,只是站在原地,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就像被抢走了心爱的蝴蝶结的小女孩。
但是训练家们,看出来了。
这是一只实力接近冠军级的烈箭鹰!
野生宝可梦不可能有这样的等级,就是在训练家中这个等级的宝可梦也凤毛麟角色。
他们不由得警惕起来虽说城都绝大部分的道馆训练家都在这里,但他们中有天王级实力的,没几个。
而且在聚会上放出宝可梦,这是训练家的大忌,除非是体型较小的或人形宝可梦才不会那么让人反感。
综合以上几点,也就是说,在这里有一个至少是大天王级的,非友军训练家。
烈箭鹰叼着捧花盘旋了几周,落在人群里。
落在一个男人的身旁。
男人微笑着摸摸烈箭鹰的头像是在褒奖它做得不错,而后拿下捧花递给身旁的女人。
“初次见面,我是南雀,棺之裂缝的干部,称号摄影师。”
“我是叶纸鸢,和他一样,称号理发师。”
她嗅嗅手里的捧花,朝台上的三枝海棠笑笑。
“海棠,别来无恙。”理发师笑着说,带着老朋友相逢的喜悦:“几年不见,当年的小女孩已经要嫁人了啊。”
三枝海棠没说话,默默退后半步,让管家站在自己身前。
“原来不可一世的天之骄女,你,也会变成所谓家族的联姻工具吗。”理发师笑着摇摇手里的捧花,接着说:“没记错的话,米可利要比你大至少十岁……嗯,我有些不敢相信爱情了呢。”
三枝海棠依然没说话,只是略微低下了头。
“说明你们的来意。”
三枝海棠身前,管家老先生的手中已经多了一枚老旧的宝可梦球,他做好了随时面临战斗的准备工作。
摄影师用右手握着宝可梦球,左手行礼,鞠躬,一丝不苟的礼节,即使从小在贵族家庭长大也很难拥有这样的素质。
是个贵族吗?但贵族怎么会沦落到与棺之裂缝为伍的地步?
理发师却是知道,摄影师小时候其实是个连饭都吃不饱,差点饿死在饥荒里被er用四块三明治救回来的可怜孩子。
贵族教育,那个野草被圣火烧尽的年代,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啊。
“我代表我们的首领,棺之裂缝的领袖er,请海棠小姐跟我们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