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在提心吊胆中度过，卜婧头脑发昏，整个人有气无力。

身边的同窗休息后，哀嚎着往东绫阁走去，卜婧呆呆坐在地上，不想动也不觉得饿。

直到全身都冻僵了、楼上昏黄色灯光落下、紧绷的筋麻痹到不再疼痛，她才拍拍雪站起来。

她不想上楼，抬起腿，就像踩在刀子上，生疼！人生怎么会有如此煎熬的时刻？

她垂下头，眼圈红了。

“妹妹，你在这里干嘛？”头顶突然传来一道戏调的声音。

卜婧低着头没反应，一件狐裘落在她身上，卜婧抓住厚厚的裘衣，指尖狐毛软软的。

她抬起头，秦川坐在她身边，笑眯眯看着她，他身上只剩下一袭单衣。

“我累了。”

她声音沙哑说。

“第一天训练，谁都会累。”

秦川笑笑，看着她的目光有些怜惜，“衣服这么薄，怎么不多穿点儿？”

卜婧吸吸鼻子，扭过头不让他看到她泛红的眼睛，低声问：“哥哥呢？”

她想他了。

秦川叹了口气，用大手揽住她把她拉进怀里，声音闲散、温柔，“甲堂有一群人找他。”

卜婧低下头，又吸吸鼻子，呡紧苍白的双唇。秦川观察她的表情，突然站起来，把她抱在怀里。

“你做什么？”卜婧不安问。

秦川笑笑，“去后山吧！”

他突然腾空，踩在树梢间往后山奔去，灵活的身影在月光下鬼魅一般飘渺逍遥。

卜婧缩在他怀中，在狐裘缝隙间看着天上明月，月光下后山银沙满地，耳边有风的声音，脚下是没有被人践踏的地方。

风中传来轻轻的笑声，卜婧抬起头，觉得身体轻飘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