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桧咳了一声,正色的说:“宝宝,你剑下有过多少你看不惯的游魂?你只看着我们的家大业大,可现在你岳爹爹的家也不小,都是官家赏赐的,你可懂?爹爹想着天下安定,百姓不受战乱之苦,爹爹有爹爹的方式,你岳爹爹有岳爹爹的方式,你可懂?”
明珠自然不懂!只要你好我好大家好,劲往一处使不就对了吗?分什么不一样的方式方法?矫情!
但秦桧没有缓和的脸色只敢让她在心中嘀咕,不敢多言语,觉得确实是自己太不懂事,没事干嘛提岳爹爹嘛,是不是伤了爹爹的自尊?
过得半晌还是结结巴巴地解释说:“其实我们偷银子是轻易不会杀人的,要偷之前,我们都要踩盘子,确实是那种欺善怕恶的坏人我们才下手。
爹爹是好爹爹,珠儿心中永远永远最最好的爹爹。我、不懂得那么多的道理,嘴笨,先前不过是开玩笑乱说的。”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秦桧,“爹爹,你还在生气?”
一个但凡敢自称是枭雄的,都有不一样的敏锐直觉,秦桧就是。他第一直觉就感觉到了完颜亨对自己这个傻女儿一定有纠葛不清的情感,可那金子是那么智州万物的一个弄权者,他、对这个底智商还口无遮拦的女子,就没有一点点警醒的提点,哪怕是一点点?
秦桧换脸一样的哈哈大笑起来,“宝宝,你是我女儿,有巾帼不让须眉的豪气,心蕊师父教得好,爹爹高兴得很,怎会生气?只是,你要答应爹爹,以后不可妄言官家、朝廷、还有你的岳爹爹。”
明珠笑着点头象小鸡啄米一般,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连岳爹爹都不许提,但好在爹爹笑了。
“爹爹,岳爹爹真的有大房子了?那皇帝老儿真的那么好心?”
秦桧敲了一下她的头,不长记性的脑子。
“你的岳爹爹那么了不起,官家英明,自然会好好对他。你现在可以放心了,不会再骂人了?”
明珠摸着自己的小鼻子尖尖,眼珠子直转,她才不会相信那赵构这么好心,一副贼像,不知爹爹怕他什么?
狗皇帝!她心里极其畅快地骂了一句。
“爹爹,那你当初一定不跟随我和师父回中原,就是为了这个英明的官家?想为他卖命?”
明珠和完颜亨的关系不清不楚,秦桧不知道她知道些什么。这小丫头看着傻,可其实她贼机灵着呢,自己还把她当丢失时的那个小宝宝,就是自己的不对了。她绕了那么一大圈,可能现在才进入正题吧?
“二圣蒙难,我辈做臣子的,怎么可以自己先去苟且偷生了呢?何况,当日契丹如此虎狼都动不了我大宋国土,可金人铁蹄一到,才短短数年,他们不止灭了不可一世的辽,还让我泱泱大宋受此奇耻大辱。要想雪耻,当要知己知彼,我背负着不屑的万道目光,忍辱含羞,还连累你娘亲受苦,就为能回来的这一天,辅佐官家。”
“爹爹如此委屈自己,可那金人怎肯轻易就放了爹娘?你们手无缚鸡之力,还能连宝靥都全身而退,可是有贵人相助?”
秦桧答:“的确是有贵人相助。”
“可是那个金子?宝靥是不是他送来的?”紧紧盯着秦桧,明珠一阵紧张,就怕这至始至终的只是个圈套,一个他精心设计的阴谋,自己还可笑的沦陷其中,为他可耻的动了心。
“金公子?他不是你江湖上的朋友吗?宝靥又与他有了什么关系?他那天不是为你来的吗?”
那一夜,宝靥缩在他们的门前,在风雪之中,他看见过完颜亨的身影,所以,他才顺水推舟应了王氏收留了宝靥。宝靥是谁他不知道,完颜亨为何要将她送来他也不知道,完颜亨不说他便不问。
私下里他有一个隐隐约约的猜测,也着王氏去探问宝靥,可宝靥提起往事只是哭,也只得作罢,就当是个可怜的小孩小心来养好了。所以,回来中原,王氏要收宝靥为义女,宝靥不置可否,他便劝王氏打消念头,对一个他无法把握身份的人,他不想冒险。
“宝靥是你娘亲在北国救下的孩子,她一心把宝靥当你来养,我自然要成全你娘亲的一片苦心。这个金公子是哪家的公子?他到过北国?他认识宝靥?”
秦桧问得一本正经。
“不是、不是!我乱讲的。”明珠一阵双手乱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