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41.封爵(2 / 2)先驱炼金师首页

无名之辈。“炼金术士。”

“好一个炼金术士。”乔休尔不住冷笑。

可是李察知道他已顺利过关。在炼金术士与法师的交锋中他大获全胜。于是他心平气和,假意垂下眼睛,任由他发挥表演,只当他是戏子。不过有人从楼上走了下来。

那人有着与乔休尔及依薇拉相似的面部轮廓。他肯定就是乔休尔所称的“路德”他们的兄长。只是路德黑荆棘与他的弟弟妹妹形象大不相同。他穿着军队般死板的衣衫,脸上透着不近人情的冷漠和冰冷的残酷,让李察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这是你的客人?”他语气生硬地质问。

“也是我们的妹妹的。”乔休尔头也不抬地回答。

“用不着你解释。”他挥手打断,“我对你的朋友没有丝毫兴趣,不想知道他们与你有什么关系。依薇拉呢?”

“想要问她一路见闻?还是等父亲回来一并询问吧。”乔休尔冷哼一声,“我们的妹妹可没什么好脾气,会把同样的话再重复一次。”

“那是对你而言。”就连李察感觉到了大儿子路德的眼里充满厌恶。

“对谁都不会这样哟。”学士小姐的声音恰到好处地响起,将他们的尖锐对峙化于无形。她快步走到兄长身边,挽上他的胳膊,“路德哥哥,能先让我陪陪自己的朋友吗?晚上我会去找你的,我有许多你感兴趣的故事及见闻。”

路德在学士小姐面前乖得像条狼犬。李察忽然如此联想到。他抬眼扫过乔休尔及他们,然后闷不吭声地抬腿上了楼,消失在了楼梯间。

“好哥哥,刚才你们谈了什么?”她换上了一身长而洁白的裙装,优雅地在沙发上坐下,与在旅馆、森林、荒漠里判若两人。“我的小侍女回报你们似乎有所争吵。你们不是朋友吗?”

黑荆棘家都有一手变脸的绝活。李察边想边回答,“只是为你的安全担忧。”

“我不是好端端地回来了吗?”学士小姐甜美地微笑,乔休尔似乎也融化在她的温柔之中。至少李察看不出他有任何反抗的意图。“您的朋友完美地尽到了职责。”

“当然,我没有怀疑过这一点。”乔休尔望向李察,面带假意微笑,“他以行动赢得了我的信任。”可李察觉得这话他连三分之一都没法相信。他冷眼旁观,瞧着这一对兄妹玩弄手段,试图猜测他们目的何在。

“黑荆棘从来都是有恩必报。”学士小姐又一次提醒,“哥哥,可别忘了你的承诺哟。”

“承诺?何种承诺?”

“当然是出发之前许下的诺言及报酬。”学士小姐偏着脑袋,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可李察只觉得一片凉意。“这一点上你可不像父亲大人呢。”

陆月舞忽然凑近他耳边,“他向你许以何种酬劳?”

“杀人以封爵。”李察简单地解释。

陆月舞点了点头,不再多言。但她的目光让李察觉得遭受了误解,他并非刻意挑起麻烦事端。但是眼前两人的争辩讨论却让他的此种怀疑几乎沦为事实。不知两位小姐是否愿意相信他的解释。他苦恼地想。

“我当然知道该怎么做。虽说此刻时机正好,但也无法一蹴而就。”乔休尔满脸烦恼,瞧不出真假。“这事得等待调查?”

“调查?”李察忍不住问。

“何时一个勋爵之位也要详加审查了?”

“当然是现在。城主大人的法令像是香甜可口的蛋糕,所有的苍蝇蚊虫都忙着在上面产卵。”乔休尔不屑地冷笑,李察觉得他的目光始终朝着自己,更像是在说他。“光是你离开的这几天,就有一百个人宣称自己杀死了黑色晨曦,其中几人更说自己杀死了一百人以上。光是这些家伙的战功加起来都比整个法师塔楼的法师还要多……一群没脑子的蠢货。”他恼怒地瞪着李察,但是李察从他的绿眼珠里并未发现一丝一毫的怒意。“更加不幸的是,你们还把他们一把火烧成了灰烬他们又不会再活过来复仇。”

“这是我们共同的决议。他们得为他们犯下的罪孽赎罪。”学士小姐揽过责任那明明是罗茜放的火,她放起火来轻车熟路。此时她仅仅轻哼一声以示抗议。

“所以就算将死人冠上罪名反正死人不会开口说话也无济于事。尸体尚可作假,灰烬呢?难道骨灰还能盖上信仰不成?”乔休尔没好气地反驳,“这种没证据的提案只会被扔在烂纸篓里,没几天就只能在厨子的火炉里找到灰烬。”

“当然不会,父亲大人金口一开,大家就能如愿以偿。”

“只有你能开口。我去只能得到一顿臭骂。”

摩帝马黑荆棘?那比同时面对他的三位儿女更可怕。“不用麻烦。”李察不得已打断了他们,他宁愿去面对黑色晨曦的袭击。“以后机会尚多,黑色晨曦总会再度出现。”

学士小姐今日似乎对他格外积极,“机会就在眼前,怎容错过?”她说,“几日之后我会上门拜访,一定会给你带去好消息。”

当他们终于离开黑荆棘宅邸时,陆月舞忽然开了口,“李察。”

“什么?”

“你打算与他们狼狈为奸?”

“当然不是……我在想……”

“想什么?”

一个蓄意交好,拉拢培养,一个借花献佛,他们彼此争斗。然而就算是最卑微的棋子也有自己的。他露出微笑,“我在想怎么干掉他们。取而代之。”

房门发出咚的一声巨响,像是有谁把石块或是拳头砸在了门上。

调皮的小孩还是没礼貌的侍卫?李察一边想着,一边拉开了门。一个人随着门的打开滑倒在了地上。她的衣服破破烂烂,露出大片布满刀疤剑伤的小麦色肌肤。她披头散发,浑身脏兮兮的,曾经丰满的嘴唇此时青紫皲裂。

“李察,是谁?”陆月舞的声音从客厅里传来。

他原以为来者会是黑荆棘家的学士小姐,没想到却是另一位他意想不到的访客。他将对方插在右腿上的匕首捏在指间,小心翼翼地弯腰打横抱起了已然昏倒的女士,然后吃惊地发现她的身体轻飘飘的,好似没有了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