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眼鼠被小国王勒得脸憋成了猪肝色,口中还连连求饶道:“哎哟我的陛下,这本就是掉脑袋的差事……咳咳咳……您松松手……没我您早就宾天了,哪里还能像现在这般生龙活虎……咳咳咳……”
钱眼鼠边说边剧烈地摇晃着身体,想摆脱小国王小国王感觉要被他甩下来之际,忽然将钱眼鼠腰间的玉质砚台一把抓在了手里,大声说道:“你敢出卖寡人,寡人就把这方砚台砸了!”
“别别别!”钱眼鼠立刻停了下来,双手托住小国王的屁股用力一抬,将他安安稳稳地驮在背上,谄媚地笑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钱眼鼠是雅贼,雅贼爱雅趣之物,可不忍心宝贝在眼前被毁!陛下,您放心,纵然我是死了,也不能让这方砚台砸在我手里!”
小国王一看自己的威胁奏效了,不禁莞尔道:“你这人倒是有趣……”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高兴,面前的氐土貉便拔剑出鞘,剑锋瞬间绽放出七朵雪花,直取钱眼鼠的头颅而后方的箕水豹也将弯刀抡成一拱弦月,挟着凌厉的气劲攻向了钱眼鼠的腰背。
“陛下,您抓稳了!”钱眼鼠快步施展身法,身体宛若一片飘落的树叶,看似弱不禁风,实则疾风劲雨都奈何不得,他便带着小国王从二人攻击的间隙之中穿出,又连续几个翻滚,转眼间便与二人拉开了数十米的距离。
“小贼,好身法!”氐土貉、箕水豹也算是见多识广,本身实力放在整个武林中也称得上拔尖,但钱眼鼠施展的本领就连他们也忍不住啧啧赞叹。
钱眼鼠紧张地深吸了两口气,刚才施展的那套身法只要有一点差错,他与小国王便成了对手的刀下鬼,这种精准而又危险的特技就如刀尖上快跑一般有着极高的难度,以及持久的训练,对修炼者本人也是极具考验。
正是靠着这一手绝技,他才能在护卫森严的富贵之家中来去自如但他不能保证自己还能成功第二次,因为对手眼力很毒、实力太强,而他的背上又多了一个累赘。
“陛下,若草民能带你逃出生天,将来您会封我个什么官当?”生死之际,钱眼鼠忽然对小国王的许诺感起了兴趣。
“不要问这种傻问题!”小国王抓着钱眼鼠双肩的手心渗出了汗渍,“等我们活着离开,你自然就知道了!”
“我们钱家五代人都是贼,从来没出过一个当官的,草民知道我可能是离当官最近的那个,所以就想弄个明白……”钱眼鼠眼中闪过一丝悲凉,他忽然有种预感,或许自己真的要死在这里。
“殿前副都统这是长年戍卫王宫的卫士梦寐以求的职位。只要你能带寡人脱险,这个赏赐对你来说不算亏待吧!”小国王感到一丝不安,他也担心钱眼鼠没这个能耐与眼前的敌人周旋。
“殿前副都统……真是风光,要比寒七公子的云离镇都尉不知高多少级!”钱眼鼠说着眼中的悲凉之色一扫而空,接着身体在空中连番腾挪、翻转,不一会儿便跳到了另一处偏殿的屋顶。
“追!”氐土貉和箕水豹立刻跟了上去,他们的行动也极其快速,一左一右相互支援,钱眼鼠刚甩开一个,另一个便快步追了上来而当钱眼鼠准备调整方向甩开追兵时,之前甩开的那个又赶了上来!总之,这二人配合之默契,与那些官差、护卫有天壤之别。
“看来我真的要命丧于此了!”钱眼鼠施展了浑身解数还是无法摆脱氐土貉和箕水豹的追杀,心生悲凉之际不免哀嚎道。
“是的,你死定了!”氐土貉戴着哭脸面具,但在听见钱眼鼠的哀嚎后,忍不住发出了得意的笑声。
“那也未必!”钱眼鼠身体忽然一扭,以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转移到了氐土貉的右侧,而此时对方已经拔出了长剑,飞舞的剑芒距离他不过二、三十公分而已。
但钱眼鼠这番举动不是主动找死,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黑乎乎的药丸,当氐土貉转身向自己发动攻击之际,他迅速将药丸掷向了对方,自己则连连后退,避开凌厉的剑芒。
“什么东西?”氐土貉诧异之际将目标转向了药丸而趁着这个当口,钱眼鼠与他迅速拉开距离。
药丸被长剑一劈为二,一股黄色的粉末从中弥漫开来。氐土貉鼻子里闻到一股异香,忽然意识到不对,便屏住了呼吸,同时出言提醒从身后赶来的箕水豹
“不要过来,是迷香!”
但话音刚落,他便觉得头晕目眩,接着“扑通”一声从屋顶上摔了下去而箕水豹见状立刻跃下屋顶,左手出掌托住氐土貉的身体,免得他摔落在地。
此时钱眼鼠已经趁机背着小国王跑出了一大段距离,而单凭一个箕水豹是无论如何也赶不上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