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起了个大早,只为数钱!
辉国公位高权重,想必家财万贯,够我挥霍一辈子,本想拿点钱去下注,怎么也得让我和端木兰旗鼓相当才是。
当我打开府库大门才发现空空如也。
国公府不是没被抄家么?
“少主,这烛台做工真是精致!怎么拿不掉?”
我正要嘲笑其月得见识短浅,地上开了个洞,正在我脚下……
“其月你下次打开机关前能不能知会我一声?”我揉着屁股幽怨地朝上面喊。
其月拿了根蜡烛下来,没有理会我的抱怨,只有一声惊呼。
发财了
地库比上边的库房还要大,堆满了一箱箱的金银珠宝。当中一个箱子里是金闪闪的龙袍和皇冠,上边还有一账册,记载的全是这一笔笔钱的来源。
这些金灿灿白花花的全是民脂民膏啊!
犹豫半晌,我还是不顾其月的抗议差他去报了官。
自请抄自家,我可谓是无国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清官了!
昨日抬进来一具具尸体,今日抬出去一箱箱财宝,百姓们为了这两支队伍哪个长而争论不休。
我的良心不会痛了,可我的心疼得滴血。
没过几天京师小报上便刊登了一组辉国公贪墨数据:
陕甘旱灾白银一百万两
川北地震白银二百万两
无河建堤白银三百万两
边关长城白银四百万两
……
每逢天灾人祸,饿殍满地,哀鸿遍野,却喂饱了贪官。
因为很多赃款来源于十余年前,抄没的钱数和账册并不对应,还少了几百万两,看到那龙袍皇冠就知道,定是被乐莽拿去招兵买马笼络人心了。
然而百姓可不这么认为。
他们曾经多么敬重辉国公是个忠臣良将,如今就有多恨辉国公欺世盗名贪赃枉法,但辉国公已经死了,民愤无处发泄,只好父债子还,全算在了我的头上,更可怕的是,他们认为那消失的几百万两是被我给贪了!
事实上,没有人相信我分文未留,反正有几百万的亏空,哪怕我只取了几万两也是个大贪官了!
他们怎么不早些提醒我?我也好给自己留一点。
这几日上街都会被人指着鼻子骂贪官污吏,商贩也不会卖给我东西,嫌我的钱脏。天地良心,我可没有花过辉国公府一文钱!
幸而我还有个“天煞孤星”的名声护体,他们只敢对我远程攻击,不然能被那些愚民打死。
这几日国公府也不太平,门前总是堆满了烂菜叶烂鸡蛋烂柿子,夜里总有“绿林好汉”来为民除害。
“少主,您还不如把钱捐给赌坊呢!也不至于花了几万万两买了个万民唾骂的下场。”其月一直在唉声叹气,消极怠工。
“我饿了,饭怎么还没好?”
“本来那么多钱,我们几辈子也花不完,非要报官,现在好了,赔了夫人又折兵!”
其月自动忽略了我的话及我肚子里的咕噜声。
我也很无奈啊!哪里想到人类的思想这么复杂,我只觉窦娥冤要改写成无栖冤了。
“好了好了,快点去做饭!今天一天都没吃饭。”
“少主,府里已经没米下锅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您让我拿什么做?”
“那怎么不去买?”想到那群无良商贩,我叹了口气,“算了,今日门前你清扫了吗?”
“没有,反正扫完又会是一堆。”
“太好了,我们赶紧去挑菜吧!”
其月看着我的眼神像是盯着一个疯子。
我和其月在头上顶了只铁锅,手里捧着个盆,小心翼翼地打开门,我捡了些成色较好的青菜叶,还有几个较完整的番柿,几只没有流在地上的鸡蛋。
“少主,番柿是剧毒之物,不能吃!”
番柿未成熟时颜色是青的,常有人误食而死,但成熟的番柿酸甜爽口,并无毒性,只是没人敢做第一人。
无论我怎么解释其月都不相信,便不再理他,自顾自的去了厨房。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我端出一盘色香味俱全的菜和一盆同样配色的汤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