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他翻了一个滚,将他压在身下,坐起来将自己的外衣解下来,又抬起他身体给他披上,就像给一个襁褓中的婴儿穿衣服。
“拿开!孤嫌脏!”
我失笑:“得了吧!你满身臭汗我都没嫌弃你。”
“孤嫌你心脏!”
“估计那布匹做了我的衣服也挺委屈,您别迁怒于它。”
他打了个寒颤,不再挣扎。
四月初的夜还有些凉,无止境满身大汗,身上那层薄薄的单衣都湿透了,若不是遇上舍己为人的我定要受了风寒。
我拉着他站了起来。
“太子殿下这是要去哪?”
“你管不着!”
还真是小狼一样。
我无情地揭穿他:“是无处可去吧?一看就是第一次离家出走,连钱都不知道带,你以为外边的世界也任你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吗?”
“用不着你猫哭耗子假慈悲!”
你哪是耗子呀,你是头狼。
“估计这宫外的世界你哪也不认识,我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带你回家吧,只是夫人把车驾走了,你只能跟我走回去。”
“我才不去你家!”他挣脱了我的手。
“你怕那是别人说的凶宅?家里有京师门神坐镇,什么鬼都进不去。”
“你才怕鬼!孤可不像你,做了那么多亏心事!”
“那你是怕臣把你先奸后杀?”
他一脸受惊的样子,卧槽,他真怕这个!不过出宫一次,被流言蜚语毒害得太深了吧!
“你这样细皮嫩肉的漫无目的地乱逛才会被人先奸后杀!江湖险恶,我劝你还是回宫去吧!我得回家了,不然夫人又该怀疑我去鬼混了。”我不理他,自己往西走去。
“你别走!”他追上我,拉着我的袖子,我只着单衣,衣领都被他拉开了,整条肩露在外面,他察觉到自己失态又默默放下,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我、我跟你回家。”
我对着暗处的暗卫比了个手势,他回宫复命去了。
前些天带回去一只受伤的狐狸,结果满城疯传我胁迫灰狐狸给我当男宠,他羞得三天后就回家了,不知太子这头小狼能坚持几天。
“你家怎么这么远?”
“怎么还没到!”
“孤走不动了!你背我!”
求人还这么理直气壮?我上辈子真是欠你的。
当看到我背了个少年进门,端木兰嘲讽一声“狗改不了吃屎”回屋睡了。
幸好无止境伏在我肩上睡着了,没有听到有人骂他是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