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本座再赴彩蝶镇(2 / 2)二哈和他的白猫师尊首页

李无心长须一抖,待要说什么,忽然门口一道剑光闪过,一个浑身是血的碧涛庄弟子从御剑上滚落,哇地吐了一大口猩红,然后才抬起布满泪痕的脸,朝李无心喊道:“庄主,不好了,不好了。您设在彩蝶镇上方的结界破了!凶灵涌出,师兄们以、以血肉筑界,暂得以保镇内厉鬼不往外逃,但……我碧涛庄三十名守界师兄已全部身死,我苟活下来,前来报信……”

他喘了几口气,忽地失声嚎啕。

“庄主!快引信通报上修界所有门派!那镇子里的所有死人都受了操控,是禁术,是禁术啊!”

“什么!!”

李无心踉跄着后退,撞到了墙柱上,整个人就像刚从棺材里倒出来的尸体一样苍白枯槁。

“光靠我们撑不住的……”那弟子脸上被泪水冲出道道血污,涕泗横流,“庄主!”

忽然看到薛正雍,又朝薛正雍连连磕头。

“薛掌门,求你们也一同去吧!我师兄们……我……对不住……”他语无伦次地说了一会儿,忽然闭上眼睛,仰天恸然。

“他们都……都死了!!”

大殿内一时死寂,旋即哗然。

薛正雍临危不乱,立刻着王夫人去引信通知上修界的其余八大门派,令点薛蒙去集结各个长老。

“楚晚宁?”

“时不容缓,我先过去。”

“可你不会御剑术……”

未等楚晚宁回答,墨燃抢了过来,他也着实很想会会那个“掌握”了珍珑棋局的家伙。

“伯父不必担心,我控剑与师尊同往。”

楚晚宁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算是默许。

两人一同步出殿外,师昧脸色苍白地在原地杵了一会儿,忽然回神道:“我、我也……”

但跑出巫山殿,楚晚宁他们已经御剑行远了。恰巧薛正雍这时又叫他回来,不要一个人乱跑,师昧只得又返身去寻薛蒙,等着和薛蒙他们第二批走。

再观那碧潭庄,李无心养尊处优久了,何曾突遇如此大事,但老头子颇要面子,缓了一口气,也立刻吩咐人照顾那名送信弟子,又传音本派其余长老,也点兵点将,准备再赴彩蝶镇大干一场,挽回威严。

一行人浩浩荡荡走出死生之巅,如百余道飒沓流星,自死生之巅飞赴彩蝶镇。李无心立于剑首,行于云端,忍不住侧眼用余光悄悄去打量这个下修界第一大派的弟子们。

他怎么也料不到,自己有一天挥师而战,竟会是与这帮他最瞧不上的“乌合之众”为伍,一时间心情有点复杂。

但剑行千里,只在转瞬,当前方重云破开,一道血红色邪光冲天飞起,李无心便再也无心去计较什么上修界下修界的事了

天空中,一张足有整个彩蝶镇那么大的红色光阵在不断地闪耀,巨阵被光束划分成整齐的棋盘格子,在棋盘上,一个个死去镇民的虚影犹如木雕泥塑,凌空而立,五百户人家,上千居民,望过去就和一片茂盛的人肉丛林一般。

李无心失声道:“这、这真的是……珍珑棋局!”

薛正雍脸色也极为难看,他对李无心道:“李庄主,我带人去东南方,劳烦你去西北方,其他八大门派的人还没来,彩蝶镇得先靠咱们撑一阵子。”

李无心也实在无心和他计较这个“咱们”了,点头道:“好,好。”

薛正雍朝他一抱拳拱手,御剑而落,率众从天而降,纷纷落于彩蝶镇的东南方,碧潭庄守镇弟子用血肉结出的防护结界此时已危在旦夕,气场极弱,透过半透明的结界障壁,可以看到里面暴动的尸群。

“楚晚宁!”

看到一个白衣飘飞的男子和一个蓝银轻铠的青年正立在前方,薛正雍大声喊道:“怎么了?这个结界不能补吗?”

楚晚宁已来多时了,天下第一结界宗师在此,但这个阵法依旧是破损之态,让薛正雍万分不解。

岂料楚晚宁并不理他,薛正雍正欲再唤,墨燃却忽的回过头来,朝他比了个手势。

“嘘,伯父不要出声。过来。”

薛正雍过去了:“怎么说?”

“不要扰他。”

墨燃指了指楚晚宁。

只见他虽站着,确实闭目合什,嘴唇苍白,毫无血色。

薛正雍一惊,拿手指一探他的颈侧,悚然道:“离魂术?”

“对,里头都是鬼,几千个,但瞧不见罗纤纤,应该是在最里面。事情尚未查清,他不知道那个背后的人这次又想做什么,因此他想亲自去找罗纤纤盘问。”

“都是厉鬼了,还问什么啊!”薛正雍气的直拍大腿,“加固结界要紧啊!”

“千万不能!”墨燃厉声道,“师尊以离魂术暂时让魂魄分离出来,进到其中,就是因为里面全是死人,这样才不会打草惊蛇。若是此时加固,会害死师尊的!”

“什么?!”薛正雍忙道,“侄儿你在这守着,我去与李无心说!”

墨燃点了点头,又道:“若是师尊回魂了,我便即刻以蓝色法咒在空中点燃,届时东南西北四方一同封补。但若我没有点燃,伯父就万万不可让他们修补结界,否则万鬼吞噬,师尊在其中只有魂魄,绝无可能自保。”

“知道了知道了!”薛正雍话音还未落,人以掠出丈外。

墨燃抬起眼眸,看向那行将坍塌的结界。

“时间差不多了,师尊,你也应该找到罗纤纤了吧。”

他转过脸,竟因担忧而自然而然地握住了楚晚宁冰凉的手,自己却浑不觉察。他凝视着楚晚宁,轻声道。

“就快了……”

这时,师昧与薛蒙等人降于周围,立于人群之中,谁料刚一抬头,就望见了结界前双手交扣的两人。他先是一愣,旋即面色逐渐苍白,继而咬紧了嘴唇,缓缓将头扭了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