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口气喝了几杯,不大一会儿就头晕起来,视野之中的燕皇都显现了重影,她还强撑着想要说几句,却实在是不胜酒力,醉晕了过去。
燕皇没什么表情,起身站了起来,往正对他们两人方向的一面雕刻出来凹凸着的壁画走去,在雕刻得栩栩如生的一朵牡丹花之上按了一按,面前的墙壁便开始松动起来,最后呈现出一个并不怎么宽大的暗格,正绑了一个男子在椅子上。
燕皇凑近了一点,嗅着浓烈的一股血腥味有些不适,抬起手捂了捂鼻孔,皱着眉头,“你又将伤口震裂开了?就不能安分一点吗?”
他冷眼看着面前赤红了眼恨恨地瞪着他的人,摇了摇头,将塞在其口中的口塞取了下来,“断你手上筋脉的人,可不是我,这样看着我作甚。”
“你为何要害她!有什么你冲着我来就是了!为何要牵连她!”
听着他愤恨不已的声音,燕皇只是满不在乎地弹了弹身上的灰尘,根本不将黎苒的性命放在眼里,义正言辞地说着,“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不是吗?”
如此恬不知耻的行径气得泽无浑身发抖,他呼出几口气,忽略掉身上疼痛的伤口,问道。
“你在酒里放的什么?有解药的对不对!”
他笃定地说着,死死盯着燕皇的眼睛,手指尖冰冰凉,这种等待答案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
燕皇看着只觉得有意思,弯腰直视着他的眼睛,面上含笑,享受地看着他挣扎着,缰绳越发勒入骨肉,冷冰冰又极其缓慢地说着,“没有。她会神魂俱灭,永远游离于轮回之外,与你生生世世不复相见,还要堕入深渊永尝炼狱焚身之苦。”
“你骗我!你骗我!肯定有的!”
听得这话,泽无压抑不住身上的戾气,暴怒地冲他吼叫着,面色赤红,分外狰狞。
“是啊,就是骗你的。”
在见到他想要的场景出现,燕皇这才慢吞吞地说着,饶有兴趣地观察着泽无变化的神色,竟忍不住嗤笑出声,“真是不知道,这位左相千金有什么魅力?”
他说着直起身来,好奇地扯住昏迷中黎苒的头发,拖到了泽无身边,抓着她的头发提到泽无面前,好似故意让他看得更清晰一样。
看着他不得不忍耐着怒气,忍气吞声地不再轻举妄动,唇角微微勾起,“你这么喜爱她?”
“你这样,我倒是对她挺感兴趣了。”
燕皇笑了笑,凑到黎苒白皙的脖颈边,轻轻嗅了嗅,露出一脸陶醉的表情。
“住手!”
泽无心中郁结,在椅子之上重新挣扎了起来,顿时本就有些裂开的双腕的伤口狰狞着崩开,重新流出了血液。
“燕皇。”
一声警告的声音响起,之前那个端着酒壶上来戴着面具的人冷冷地看着燕皇,他这才松开黎苒的头发,任由人一头栽倒在地上。
“还请您不要再做多余的事情。”
面具人这样说着,上前一步将黎苒抱起来,转身就准备带着她走。
“你要带她到哪儿去!”
面具人没有理会身后那撕心裂肺的吼叫,步态轻盈地继续往外走着,不一会儿就消失在殿中。
“着急什么。”
自始自终放任那人行为的燕皇瞥了他一眼,走到他身旁,对他仇恨的眼神视而不见,“你是看着我放药进酒壶的,那毒一旦发作就会日日承受锥心刺骨的疼痛,最终七窍流血而亡,直到死前最后一刻都不能从痛楚中挣脱出来。”
他这样说着,眼中带笑,就像诱人下地狱的魔鬼一般在耳语着,“你想不想要解药?”
“你肯给我?”
即使狐疑着,泽无也无法控制地询问,“你想要什么?”
“不用担心,只是要你做一点小事而已。”
燕皇眯了眼,泛黄的瞳孔静静地注视着他,唇角咧开,无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