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饮血看着一脸不知所以然的慕容先知道:“本来你的计划可说是不错的,可你一掷出火折子,叶先生便已听到了床板莫名的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声音,接着便是哀嚎声传来,无论怎么听,也不像是人发出的声音,那时我虽有疑惑,也只有放在心中,后来经叶先生一说,我二人断定你的床下一定另有暗道,至于哀嚎声想必不知是什么动物发出的吧所已我们假意离开,躲在暗处后来这深夜的马车更加可疑,我们想这就是你的退路吧”
夏侯饮血的一番话何止让慕容先知的心凉了半截,简直就是戳穿了慕容先知的把戏,慕容先知此时满脸沮丧的道:“那你们想怎么样呢?”
夏侯饮血道:“你应该知道的”
慕容先知沉默了一阵道:“我知道,可是我真不能说”
“唰”刀光一闪,慕容先知还没有反应过来,夏侯饮血的饮血刀已架在慕容先知的脖子上,冰冷的刀锋似乎直透入慕容先知的骨髓中,那种寒意直达心底,慕容先知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叶不落叹了口气道:“慕容兄,你觉得此时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些许,慕容先知的脸一阵白一阵红,心底已是纷乱至极,额头上斗大的汗珠一滴滴的滴落,蓦地,慕容先知似乎心里已有了决定,目光一凛道:“好吧只要你们答应不杀我,我可以说”
叶不落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夏侯饮血道:“我早已说过,不会杀你”
慕容先知平复了一下心情道:“那人是在……”
“突”的一声一柄剑已至马车的前壁直直的插入慕容先知的心口,血留了出来,狭小的马车内顿时一股难闻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慕容先知已不可能再说出下半句,死人是永远也不可能再说话,慕容先知的脸上已血色褪尽,眼中又带着几分的狐疑
架马车的是老鳖,诚实老实的老鳖,而此时沾有慕容先知鲜血的剑正握在老鳖手里,如果慕容先知活着,可以想到死在任何人手里,也绝不会想到死在老鳖手里,可是慕容先知偏偏就死在了老鳖的手里
老鳖本是几年前慕容先知与别处收留回来的,慕容先知见老鳖实在可怜,便留在了庄园里,平日里,这老鳖没少受人欺负,可也就是傻傻的一笑便已过去,可剑在手的老鳖,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虽然斗笠还是压得极低,看不清老鳖的面容,可往那一站,气势就已不输任何江湖上成名的高手
可这样一个人又怎会窝在慕容先知身边呢?
夏侯饮血目光一寒道:“你杀了他为何不逃?”
也许是老鳖许久没有开口,说起话来竟有些沙哑不连贯,一阵冷笑后道:“既逃不掉,又何必逃我真没有把我在你和他的眼皮底下逃走,所以逃不掉,倒不如放手一搏”
叶不落突道:“想不到你竟没有死?而且还活的不如以前”
老鳖苦笑一声道:“没想到,还是被你认了出来”说完,抬手扔掉了自己头上的斗笠
斗笠下,是一张极其英俊的脸,虽然经历了无情岁月的雕琢,也只是在这英俊的脸上刻了几道细小的皱纹而已,这个人已拿下斗笠,夏侯饮血也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个人,夏侯饮血不由心里暗道:怎么会是他?
老鳖以前当然不叫老鳖,而叫柳无恨
柳无恨这个名字就和柳无恨这个人一样,飘逸绝尘,可让人记住的其实是柳无恨的剑
柳无恨十年前绝对是响彻江湖的人物,英俊的面容绝世的剑法引得多少美人为之侧目可他偏偏爱上了自己的师母,而且还杀了自己的师傅,这种事这种人,又会有何人可以容他所以一时间,柳无恨成了江湖上的众矢之的,人人得而诛之,直到那一天,带着师母奔逃数千里的柳无恨,终于被人围在了长白山脚下,几番血战,据说柳无恨和其师母双双死在了长白山脚下
那一日,长白山的雪很大,鹅毛般的飘落,柳无恨的剑很急,杀了几十个人,娇艳的鲜血将皑皑白雪染得似冬日里的红梅般鲜艳,可仍挡不住潮水一般冲上来的人,似乎只有杀了柳无恨和他师母,世间的罪恶就会一并消失
后来,江湖上都说柳无恨和其师母死了
要不是叶不落一下就看出了柳无恨,夏侯饮血绝不会相信柳无恨还活着
可更加令夏侯饮血和叶不落想不到的事,柳无恨居然一剑刺进了自己的胸口,血流的很慢却是那样的鲜红刺眼
叶不落飞身扶住摇摇欲坠的柳无恨的身体,长叹道:“为何如此?”
柳无恨眼神已越来越涣散,断断续续的道:“我早已就该死了,早就该去陪她了可是我始终欠朴王爷一条命,今日我终于还了,可以去见她了”说完一口气不支,就此而亡
写点题外话,正写作当中,偶闻一朋友父亲去世感叹人生无常,希望老人家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