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里的萧杀之气,好像比冬日的风还要冷,还要更加令人心底生寒
可泥鳅和马高兴已没有退路,因为退就是死
两把刀、两柄剑、三条枪
这七个人马高兴全都认识,不光马高兴认识,就连泥鳅也认识
这七人本是一母所生的亲兄弟,人称“江中七狼”,专门在这一带做一些没本钱的买卖,武功不错,只是杀人太多,早已被大运帮列入必杀的名单里,已有许多日子未曾有过这七人的消息了
平日里是绝对不敢招惹马高兴的,可今天却拼了命的来杀马高兴,马高兴和泥鳅都清楚,这背后一定是冯一福的安排,而真正令马高兴和泥鳅担心的事,是他们必须尽快的解决了这“江中七狼”,否则以冯一福的性格,接下来派出的人绝对会比这江中七狼厉害多了
马高兴的头上已冒出冷汗,要不是受了伤,也许他早已料理了一个人了,可他偏偏受了伤
泥鳅心里比马高兴还要急,可偏偏围攻泥鳅的三个人配合的极好,分进合击,竟不给泥鳅半分的机会
泥鳅心一横,硬挨了一剑,剑划破了泥鳅的左臂,鲜血激飞,肌肉狰狞的外翻着,泥鳅疼得闷哼一声,可他的手却没有闲着,一把夺过刺中自己的那个人的长剑,在那人眼中一喜时,一剑刺入了他的咽喉
血自那人的咽喉流出,那人的眼中尽是不可思议的神情,到死也不明白明明被自己刺中了一剑的泥鳅,何以会这么快就要了自己的命
这本是泥鳅早已料到的,因为泥鳅不挨这一剑,实在是没有机会杀了这个人
泥鳅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他看见马高兴又受了两处枪伤,虽不致命,马高兴也忍着不出声,但泥鳅明白,再继续下去,马高兴很有可能会丢了性命,所以泥鳅不得不如此做
剩下的两个人虽然眼睛都已变得血红,刀和剑更加狠辣的往泥鳅的身体要害招呼,可泥鳅似乎并未放在心上
泥鳅手里的剑突然快了许多,接着是两声惨叫,另外两个人胸口几乎同时中剑,一头栽倒在地上
马高兴见泥鳅解决了三个人,精神不由一振,一把拽住刺过来的长枪,一拳轰在那人的脸上,那人一声惨叫,便听见自己头骨碎裂的声音,血自那人的七窍流出,眼见是不能活了
另外三人,恨得差点咬碎自己满口的牙,一把刀两柄长枪恶狠狠的攻向马高兴,恨不得立时要了马高兴的命
可他们忘了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泥鳅
泥鳅手里的长剑脱手飞射拿刀的那个人,而他自己则飞扑了过来
本来正常人被人自后攻击,应该向前躲避,可马高兴并没有躲,而是一转身,双目泛着怒光,大吼了一声
这一声有若平地惊雷一般,直惊的那三个人不由一愣,手里一慢
用刀的那个人突然感到背心一凉,低头一看,血正自剑尖滴下,他的刀已再无力气攻出,晃了两晃,颓然倒了下去
其中一个用枪的人正想奋力刺出,可他的咽喉突然一紧,接着喉骨碎裂的声音传来,竟是泥鳅到了,自他身后捏碎了他的喉骨
另一个这一枪不但刺了出去,而且还把马高兴的大腿划出了一道极长的伤口,可他却丢了性命,因为马高兴一脚踢在了他的左肋,这一脚踢断的肋骨,似乎都已插在了心脏上,但觉胸口一阵剧痛,惨叫一声,嘴里喷出鲜血倒地而亡
马高兴和泥鳅同时坐到了地上,汗水混着伤口流出的血相互看着,竟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能活着,当然是一件令人高兴地事情,马高兴和泥鳅这时还可以笑出来,就连混着鲜血气息的空气里似乎也带有一丝希望的味道……
蓦地,一阵阴深深的笑声传来,似鬼哭,又好像野兽一样的低嚎,一瞬间,马高兴和泥鳅的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心底同时想到了一个人
一个本已早该死去的人
马高兴和泥鳅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一个人很快就出现在了二人的面前
一头乱发有如乱草般覆盖在脸上,只余一双失神的眼睛看着泥鳅和马高兴,一身剪裁合体的衣服也弄得破烂不堪,嘴角带着一丝丝令人心悸的苦笑
些许,马高兴道:“你不是早就已经死了吗?”
那人又是一阵阴沉沉的笑,而后看着马高兴和泥鳅道:“是呀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泥鳅不由叹道:“真想不到你还活着?更想不到冯一福那畜生居然会让你来杀我们,而更让我想不到的是你还居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