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水与姜承渌早已站在那术石之前。只见这石头倒却是如妖风手中那颗一般样子,如鹅蛋状,周身晶莹剔透,通体天生纹路错落而布,石内隐约有碧绿光芒一隐一现,只是大了许多足有一人多高。
石旁站了仨人,左首一人鹤发白絮倒有几分仙风道骨,中间一人壮年样子,身材硕高眉眼端正,右首一人则是瘦高马脸,手长脚长,皆穿一袭黑底白色花纹长袍,那袍角处清晰可见一个易字,想来便是易宗在此的长老。
这三人站成犄角之势立于石边,不时互相间说几句闲话,却连瞧都不瞧众人一眼,眉宇间神情气势煞是不凡,大宗风范卓然显现。
阿水打量了三人一番,赞叹的点了点头。却见身边一长发汉子上前,朝三人一行礼,便微一运气,拿手轻轻按了按那术石。只见术石表面似乎微微一震,随即光芒一盛,若干条纹路流溢出青色光纹。
左首那老者随意一眼撇去,点了点头道:“功力倒还算不错,记住你这场需用无极之术比试,去罢。”
立时身边有位执事将他所选记了下来,长发汉子听了这秘术之名,喜上眉梢,又行了一礼便即退下。阿水看他表情却是好笑,心想这无极之术要是拿来平日里两两相斗倒还算上选,在这二十人的混战中,又有甚用。
不过这术石似不光能探查秘术,那光芒显是可以断出境界层次,这事那妖风却好似故意略过未提,他看在眼里,愁眉又展,心知这石头说什么也是摸不得的了,今天看来只能先丢人现眼一番。
正想着,又有一粗壮男子大步上前,依着前面那人样子,恭恭敬敬行了一礼,运气将手一按那术石,光芒刚起,中间那高大壮年长老便开口道:“器大。”那粗壮男子也是一愣,随即明白这壮年长老似是惜字如金之人,硬将那术名掐头去尾略成了两字,却不敢多语,行了一礼。
“三手之术,去候场罢。”“冰凤之术,可记好了。”“体忍之术,下去吧”这是白发长老和瘦高长老的声音,听者都是一鞠躬便即退下。
“发条。”“炎熊。”“菇。”壮年长老的声音却是快许多,几个武者愣在那边,被他这简练之极的术名搞的有点头晕,连秘术都确定不来,一旁的执事倒似是深谙长老这些称呼,忙将他们拉到一边说了术名。
眼见流水阶的众人上前以石试术,身边就快只剩自己和承渌二人。阿水长吸一口气,走上前去恭敬行了一礼,道:“但叫三位知晓,我与我哥哥,这个,这个听大执事说,还需几位长老帮协着择术。”他倒是不敢乱说别的,心里一盘算,就把一口硕大黑锅甩给了妖风。
三位长老闻言都望了他一眼,那年长长老倒是好心,柔声道:“缟玉境未成,来白白送死么,现在弃赛,倒还来得及。”阿水却是咧嘴一笑:“虽没别的本事,于这混字倒是颇有心得,自觉也不是毫无希望,望长老成全。”
白发长老倒是没想到他说出这话,嘿嘿一声冷笑:“好一个混字,那便由你所想。小子修过哪些道?”阿水心中警觉,道:“先前那些都未说过所修何道,也择出来了。”那白发长老摇了摇头:“我等三人也不是一百四十一道秘术皆通的天才,都有各自的专修,小子你不说,小心选错了人择不出术,只能空手上场。”
阿水想了想,便明白其中之理倒没什么问题,回答道:“从小就喜欢射东西玩。”那老者和瘦高之人闻言,均闭上眼睛不再理他。
壮年长老在远处瞧了阿水一眼,摇了摇头,跨步走了过来。此人身材甚高,一身长袍也裹不住浑身横练肌肉,阿水站在他身前直如一只小鸡,将将只够到他胸口。
只见他昂首挺胸而立,俯视了这俊俏少年一眼,一手搭在术石之上,沉声喝道:“摸。”
阿水闻言一愣,暗自咽了口口水,仰头看了看这壮年长老,只见他倒是神色自若,目光坚毅,又回头瞅了承渌一眼,便看到书生微微朝他点了点头,心想大地方习俗举止果然不同凡响,怕是自己多虑了,终于抖抖索索的伸出手来,极温柔地在这壮年长老胸口摸了一把。
他忽然听到同时两记重物倒地之声,回头一看却是哥哥的琴匣不知为何倒在地上,不远处那年轻女执事谨剑正挣扎着要从地上起身,眼角又瞟见另两位易宗长老尽皆睁开了眼,正用一种古怪眼神望着自己,身前的壮年长老也一言不发,胸膛微颤。
“这人好像还在运功也不说话,果然我还是担心露了真元底子,力道用的也太小了些。”阿水点了点头,手上顿时加了层暗劲,似觉仍是不够风味,略一踌躇,终是狠下心儿,将那小手轻轻一捏,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