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翎气得翻了好几个白眼,任昱做得那么绝,有什么看不明白,这死妮子还要自己骗自己。
不过,感情的事,看得明白些总没有坏处,省得以后离了婚,顾南山还心心念念着任昱的好,走不出来。
毛翎问:“想看明白点?”
顾南山点头。
毛翎说好,当面嘱咐:“这里是你的家,倒也没必要因为一些别的什么人,自己好好的家就不住了的。”瞪冯岩一眼,“有谁敢欺负你,你给我打电话,我不动手是我脾气好!”
顾南山点头,紧紧抱住毛翎:“妈,谢谢你。”
毛翎心里酸涩不已,瞪着眼睛仰头看了会儿天才忍住流泪的冲动,拍拍顾南山的肩膀:“等看明白了,就忘了他!”
她这话已经是判了任昱死刑。
顾南山想说或许还有别的可能,或许他还是爱她的,或许他们还有可能,但最终也没说什么,她心里隐隐感觉得到,自己的坚持,怕是只会让自己死心。
毛翎走的时候,刘侨不咸不淡地嘱咐任昱:“你母亲或许百般好,但是也没有泼山山滚水的道理,故意伤人,也是犯罪,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任昱这才知道母亲和顾南山早已起了冲突。
毛翎离开之后,顾南山让阿珍扶着自己上楼,一点都没有和自己的便宜婆婆处好关系的。
从冯岩跟自己讲第一句话,到之后种种,顾南山便知道,她住过来,并不是为了处好关系,至于为什么,怕是只有任昱和冯岩自己知道。
上楼的时候听到冯岩不满地骂,顾南山没理,房门一关,任她骂破天。冯岩明显一副找茬的架势,顾南山没有热脸凑过去讨打的自觉。
任昱安置好暴怒的母亲,才回到主卧。
顾南山蜷在床上,小小的一团,很是脆弱的样子,叫他想起了另一个小小的身影,也是这样蜷着,不知道这么着是不是能减轻些疼痛。
他坐到床边,擦去她额上的湿汗。
“烫哪儿了?给我看看。”
她痛经本来就难受,又烫到肚子,碰都不敢碰,怎么可能不烦,推开他的手:“不要你管!”
任昱把她抱起来:“闹什么脾气!你把我妈气成那样我还没说你呢!”
顾南山窝在任昱怀里,有气无力地瞪着他:“说我什么?她进门话都没说半句,先泼我一杯热水,你想我怎么做?欢天喜地地说烫得好再来一杯吗?”
任昱头疼:“胡说什么!”
顾南山把脸埋到他怀里去,不想看他。
任昱说:“到底烫哪里了?”
顾南山掀起睡衣来,给他看肚子上的水泡,已经涂了药,还是能看得出大片的水泡,任昱吃了一惊:“怎么这么严重?”
他以为只是热水溅了一下,这创口明显就是滚水直接浇到肚子上了:“你没躲一下吗?”
见他还知道心疼自己,顾南山总算心里好过了几分,说:“我肚子痛得要死,根本来不及躲。”
她当时只来得及后仰了一下,也幸亏仰了下,否则烫得怕就不是肚子了。
任昱皱眉:“你之前就肚子疼?怎么回事?”
顾南山扁着嘴:“痛经。”
她先前从不痛经,没心没肺到例假来了都毫无所觉,出了洋相又跟他闹,他只好帮她记日期,到时间提醒她。
好好的一个从不痛经的人,为什么突然开始痛经,他心里自然也知道为什么,便不再多问,免得触及到某些敏感的话题。
之后几天她一直在卧室养伤,吃喝有阿珍伺候着,直接不下楼,冯岩也不会专门跑到卧室里来找她的茬,彼此相安无事。
不过自从冯岩搬过来之后,不知道是不是心疼她被婆婆折腾得受了伤,任昱对她的态度倒是软和了几分。
别墅里氛围意外的和谐。
只是这和谐很快便被打破了。
事情发生在顾南山肚子没那么疼之后下楼吃第一顿饭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