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铭接到童安秋的电话的时候,正在走一场战争戏,导演刚喊“卡”,赵小天就急赤白脸地把他的手机递过来。
杨思铭拖去沾满鲜血的外衣,只是里衣同样的鲜血淋漓,他没管,接过电话,问赵小天“慌什么?”
杨思铭并不着急,赵小天性子毛躁,芝麻大的事和天大的事在他那里都是天大的事儿。
问赵小天的同时,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
“喂,你好,哪位?”
这时赵小天在他耳边小声又惊悚地说道“这人说顾小姐要自杀!”
杨思铭来到顾南山家的时候,家里静悄悄的,阿珍从厨房走出来给他开门,叫他一身的血吓了一跳“这是怎么搞的?”
杨思铭问“你家夫人在家吗?”
急得不行。
挂断童安秋的电话之后,他第一时间给顾南山打电话,但是手机无人接听,他担心的不是顾南山自杀,顾南山就不是自杀的性子,但是他担心那个所谓的山山的朋友,叫童安秋的人,要对顾南山不利。
否则怎么会有人平白无故说人别要自杀呢?
要是童安秋知道杨思铭这样想她,怕是会呕死。她是觉得顾南山状态不太对,顾南山又不让她跟着,她就说找个她亲近的人看着她点,任昱她不想找,毛翎她不适合找,所以想来想去就下剩个杨思铭了。
但是杨思铭不认识她啊,所以她就想着把情况说得严重些,好叫他上心,就算不信她,那至少他去看看顾南山,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虽然说顾南山自杀确实夸张了点。
顾南山没接电话,杨思铭心里担心,正好下午没他的戏,就想着过来顾南山这边看一下。
阿珍听他问顾南山,便回道“夫人说累,回来就上楼躺着了。”
杨思铭吸了吸鼻子,问“这什么味儿?”
阿珍说“夫人说要喝白果粥,我在煮粥呢。”
杨思铭摇头,空气里确实有粥的甜丝丝的香气,但是在这香气之外,仿佛还有一丝铁锈的腥气。
好像是血?
他看了一眼自己满身的鲜血才反应过来,释然地笑了一下“忘了换衣服了。”对阿珍说,“你去忙吧,我上去看看山山。”
他笑得温柔帅气,阿珍心里就没想拦,虽然先生很介意这位在记者发布会上向夫人表白的杨大明星来着。
杨思铭上楼敲门“山山,是我,杨思铭。”里面没有动静,杨思铭皱鼻子,“山山?”
阿珍还没走到厨房,她家那位很介意人夫和杨思铭接触的先生就回来了。
阿珍心里忍不住发慌“先生,您回来了。”
但是她家先生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反常,问“夫人回来了吗?”
阿珍点头“在楼上,可是……”阿珍瞧着自家先生急匆匆的背影,小声说道,“杨先生也在上面。”
杨思铭还没敲开门,任昱就冲了上来,他看到杨思铭,却仿佛没看到一样,杨思铭看到他慌乱的眼神,心中不由得一紧。
卧室门并没有锁,司机发觉夫人从咖啡厅出来之后情绪就不对劲,想了想还是给任昱打了电话。
任昱那会儿心头正烦着,听司机说顾南山情绪低落便忍不住皱眉,到底多问了几句,就是这几句,却叫他心里止不住的慌。
司机不清楚咖啡厅内的原委,话说得轻巧“也没见谁,上午就和童小姐在咖啡厅坐了会儿。”
就是他们去的那个咖啡厅。
他心里只觉得慌,他想要南山集团,她把她能给他的股份全部转让给他,他若是想要她的命呢?
他慌乱地找,推开浴室的门,洗澡水缓缓的流着,血被水冲淡,变成暧昧的粉红。
顾南山侧首靠在浴缸上,白色的长裙被染成水粉色,面色平静得仿佛只是睡着了,可是脸色苍白如白纸,失去了所有的血色。
任昱抬腿想要走近些,双腿却不受控制地发软,怎么也抬不起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杨思铭快步冲进去。
“山山!”
脚下混着血的洗澡水幻化出无数只魔的手,叫嚣着绕不开的缠将上来,想将他拉入深不见底的深渊,他眼前发晕,阿珍的惊声尖叫将他拉回现实,才听到杨思铭嘶声叫他打急救。
阿珍正慌乱地翻手机拨120。
任昱心里怕得要死,面上却冷静得可怕,绷着嗓子问杨思铭“还活着吗?”
杨思铭看着他的眼睛赤红“任昱,你最好盼着山山没事,否则我和你没完!”
直到医生过来,呼啸着将顾南山拉走,他都没有上前去碰碰她,他要上车的时候,被杨思铭一拳打下车去。
“你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