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昱看着她“李妈,照顾好我母亲,该有的少不了你的,如果叫我知道你敢动别的什么小心思,我不会放过你!”
李妈唯唯诺诺道不敢。
他回到卧室,顾南山在阳台的藤椅里坐着,任昱发现她近来愈发喜欢蜷着,无论是躺着还是坐着,她蜷在那里,像个无助的小孩子。
他拉开阳台的门,闷热的空气拂过他的脸,偶尔的微风将闷热吹散开几分,风停之后,那闷热便又不依不饶地缠将上来。
任昱问“为什么要去杨思铭家?你明知他是明星,身边处处是,还要跟他回家,你说不是故意的我都不信。”
顾南山低着头,微微一笑“是不是很可笑。”
她就这样毫无防备地承认了,任昱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说“以后离杨思铭远一点。”
顾南山眼睛望着不远处沉默的树林,问他“为什么?”
为什么?任昱也不知道,他不喜欢她和他走太近。
顾南山没有继续追问,她转而问他“大昱,今天我遇见了萧未然,我好像觉得自己知道你想要什么了。”她抬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他,笑一笑,那么漂亮的笑,连唇边的梨涡都多了几分风情,“你想要南山集团对不对?”
任昱沉默。
她眼睛澄明,仿佛能看透他的心,他匆匆别开眼去,说“那又怎么样?”
任昱听到她轻轻吁了口气,说“大昱,你从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她低下头轻轻揉着自己的掌心“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当时任昱不理解她是什么意思,三天后,当刘皓轩将那份股权转让书递给他的时候,他才知道顾南山是什么意思。
他看着放在办公桌上的那张无辜的股权转让书,心脏却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她给的太轻易了,他想。
太轻易了。
他一把将那份转让书扔到了下面的抽屉里,他连问都失却了问的资格。
签了股权转让书,等来的并不是任昱的回心转意,而是毛翎骂她的电话。
“你这丫头,叫任昱灌了什么汤!你疯了吗,百分之十的股权,你知道那是多少钱吗?你说签就签给他,你爸爸知道了要被你气死!”
“妈,”顾南山笑着说,“对不起。”
毛翎叫她快把心脏病气出来“果真是疯了!你跟我商量一下也好,怎么这么莽撞!赖生的股权怎么可以随便给别人!”
毛翎真是让她气到了。
顾南山却只是笑,她只是想知道,他要的,她都给他,他最终又会怎样。
只是明知前方是深渊,她已是义无反顾。
慈善晚宴那天晚上任昱离开之后,萧未然亦匆匆离开,只是在离开前被一个女人泼了一身的香槟。
而那个女人据说最近刚爬上了那位大佬的床,她白着脸受了,面上的笑却甜美“我不会放过你的。”
心里却将这笔账记在了把任昱叫走的顾南山头上。
任昱说叫她搬走,是没有含糊的,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过去白果那边帮她搬家,她安安静静搬了。
然后将顾南山和杨思铭在摄影棚“搂搂抱抱”的照片发给了任昱。
任昱给她打电话,她得意地接了“喂,昱哥。”
任昱冷静地问“你想做什么?”
萧未然笑得甜,声音乖巧“昱哥,您让我搬家,我搬了,我都听您的,只是以前我带着白果,您护着我,我感恩,所以才肯替顾小姐遮掩,只是既然我都搬出来了,这照片我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我也要吃饭嘛您说呢昱哥?”
她是条吐着蛇信子的毒蛇,准确无误地咬住了他的软肋。
任昱声音冰冷“你不要想搬回去。”
他以前轻瞧了她,才会让白果和这样一个女人住在一起,但以后他不会再让她接触白果。
萧未然甜甜地说“母子二人分居也不是不能解释,只是昱哥,您觉得老太太会接受您的解释吗?”
要说白果的存在他最不想谁知道,一是顾南山,第二个人便是冯岩。
“你敢!”
任昱心里怒气勃发。
他虽然年幼丧父,却因顾威的收养兼自己能力突出,已有些年没受过这种威胁,那一刻,他杀了萧未然的心都有了。
可是第二天他就在自己家里看到了萧未然。
见到他回来,萧未然笑得标准的八颗牙齿,甜得发腻“昱哥,您回来了。”
他面色森寒,望着她“你胆子大了!”
冯岩却替她说话“我看是你胆子大了,这是你对自己孩子母亲的态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