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把杨思铭和阿珍一起赶出去,杨思铭看了眼顾南山,顾南山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他便硬将还赖在病房的萧未然推出了病房。
房门刻意没关严,到底还是担心顾南山。
任昱看着顾南山“为什么故意说这样的话气我?”
顾南山好笑,只是笑容恬淡,漂亮得耀眼“我并没有故意,这是我的心里话。”
她看着任昱阳光里刀削斧刻的一张脸,真诚地说道“其实早在你把我爸关进监狱、硬生生要了我们七个月大的孩子的命的时候,我们就该离婚了。”
她轻咳一声“只是我尚不死心,觉得对你满怀愧疚,所以才又死缠烂打了这么些日子,到如今,我放开,你也放开,就当可怜可怜我们曾经那段美好的时光,何必闹得对簿公堂?”
任昱看着她,觉得她是这样的陌生,但她脸上隐隐有光散发出来,叫他看得挪不开眼。
顾南山随意讲完自己想说的,正等着任昱给她个答复,却见他只是看着自己,一语不发。
她抬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东西?”
她手腕上那一圈儿雪白的纱布刺痛了他的眼睛,他看向别处,却仍旧执拗“我不会答应你离婚的。”
一副看不开的样子“这是你家欠我的。”
这话在遍体鳞伤的顾南山面前显得那么无力。
却见她只是笑一笑,淡然说道“任昱,之前我百般问你到底想要什么,你不跟我说,想要自己去拿,但是有些东西,当我不想给的时候,你是拿不到的。”
任昱便说“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离婚的,你不知道吗?”他故意恶毒地看着她,“跟你维系婚姻关系我有多少免费的人脉资源可以用,我怎么可能和你离婚!”
斩钉截铁地说“你想都不要想。”
哦,顾南山想,这个男人原来还可以这么无耻。
她无所谓地耸耸肩“好吧。”
任昱不知道她这个好吧是什么意思,但她不再坚持离婚的事,叫他心里松了口气。
却听她又说道“对萧未然好点吧,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跟我似的是打不死的小强。”
任昱冷笑着看着她“你现在倒是乐得大度,我没必要去对别的女人好,我对谁好也不需要你管!”
顾南山点头“也是。”
也是个屁!
她管,任昱烦,她不管,任昱更烦。
任昱说“伤好了,就回家吧。”
顾南山摇摇头“再等等。”
任昱一开始还不知道她要等什么,直到他收到离婚协议书,他和母亲被请出家门的时候,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这样无礼的行为,任昱能受得,冯岩却受不了,捶着儿子的背骂顾南山“你啊,还念那点旧情,你看看这个女人做的什么事!”
只是她再骂再气也没用,房产证上确实只写了顾南山的名字,倒不是顾南山不爱任昱,只是房子是顾威送给他们的,买的时候只写了顾南山的名字。
顾南山不在意这些琐事,结婚后也就没去将任昱的名字填上去,算是阴差阳错了吧。
医院病房里,杨思铭问顾南山“你不回去看着点?万一闹起来呢?”
顾南山翻杂志,对着上面的裸男流口水,听杨思铭问就说“明知道会闹起来,还叫我回去,是你脑子有问题还是你脑子有问题?”
对任昱,她心里可能还会有残留的感情作祟,可是对冯岩,那是眼不见心不烦,随便她怎么闹吧,别闹到自己跟前来就好。
杨思铭叫她怼得一点脾气都没有,试探着问“你真放下了?”
顾南山瞪他一眼“你这人真是讨厌哎,哪壶不开提哪壶。”
杨思铭见她虽然不耐烦,却没有多少伤心的样子,便拿掉她的杂志,追问道“说真的,真不爱了吗?”
顾南山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爱!”
见杨思铭一脸吃了苍蝇的模样,忍不住发笑,笑完有些怅然道“还是爱吧,只不过到底死过一次了,心里知道这个人不能沾了,于是,”她耸耸肩,“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