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回来了,带着暴雨的湿气。
手臂上的雨水滑落在信封角,渐渐地,晕湿封面。
一切都安静得很。
周南不敢吭声,老大紧凑的英眉形成一条水平线。
冷笑,任君瞻拿过这封信,目光如刀,上下打量,一如既往简单的白色信封,门面上五毛钱就能买到。
封面上的正楷很秀气,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女人所写,它规规矩矩印着:
任君瞻收
四个字,没有其他。
该死,内容不会又和之前四次一样吧?
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八个字,他的头渐渐发胀,脊椎尾骨的刺痛感也愈来愈强烈。
咬着牙,使劲揉捏太阳穴。
周南的恐惧和不安如沿山公路盘旋上升。老大的头疾和腰痛每年都会在今天发生,这封信仿佛一个魔咒,一旦开启,刺骨钻心的痛就会浩浩荡荡,光明正大地攻击他身体的每个骨骼、神经。
本以为今天上午被赵瑟误打误撞碰到的那次头疼,这事就算过了。
谁都不曾料。
一天之内,竟然出现两次。
任君瞻不甘心,就这样被人操控命运,但身体骨骼的疼痛都在警告他,不要反抗,顺从信中所说的,也好早点解脱。
他在忍耐,漂亮的脸颊热气腾腾,额间的汗珠滴滴滑落,干净的颈脖青筋暴起,似乎能清晰地看到血液在燥热地流动。
清醒的意识越来越多地被暴躁所吞噬,他用牙齿撕咬开信封口,“呸”,粗鲁地将咬下的碎纸吐在一旁。
扯出信纸。
纯白的信纸不带任何图案,雪白的纸张牙舞爪地印着八个强劲有力的狂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