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莘国。
伊挚成了王女的奴隶,王女乐的都合不拢嘴了,“挚,我以后要你每天都陪着我!”
伊挚表面不动声色,但是心里也是乐的要开花了,陪伴王女可比每天在厨房里有意思的多了,而且陪着王女读书,自己也就有更多的时间读书了。
早晨,王女春睡阑珊,梳洗完毕。
“伊挚,你来陪我下棋!”王女在厅中喊着。
“伊挚还在厨房呢!”侍女说。
“都说了不用他亲自做饭了,怎么还去厨房。”王女有点不高兴地说。
“王女,伊挚来了,那些厨娘做饭,我总得盯着点,否则味道王女不会满意。”
“先陪我下棋!”王女说。
两人摆开棋盘,王女手中捏着黑石子做的棋子,快速的开始落子。伊挚也陪着王女快速的落子。
慢慢的王女开始慢了下来,王女食指和中指夹住棋子若有所思的样子,伊挚都有点看的发痴了。对于伊挚这种从小就在厨房当奴隶的孩子,第一次走进王女的生活,似乎就像一下子走进了天堂。
伊挚每天要求自己身上不能有一丝汗味,鞋袜上不能有一丝尘土,生怕王女嫌弃了自己。
王女其实平日在自己房间的时候,东西总是丢的乱七八糟,侍女每日都要收拾很久才能收拾好,但是伊挚来了之后,侍女们发现王女再也不乱丢东西了,似乎突然变成了温婉娟秀的王女。
伊挚下棋的时候,总是暗中控制王女胜负的次数,在每一局中都让王女险象环生,却又在特别惊险的时候,不着边际的留个活口。
每次王女下棋都是心情百转千回,赢的时候笑的花枝乱颤,输的时候也是信心满满,毫不气馁的开始下一局。
虽然每次都是赢的很艰险,但是最终却还是赢多输少。最后还不忘得意的刮一下伊挚的鼻子,“你又输给我了啊!哈哈”
青春之所以美好,只是因为青春很短暂。
转眼几年过去了,挚已经是一个温文尔雅成熟博学的伊挚先生,而王女也已经是一个冰清玉洁的美丽王女。
王女和伊挚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开心,伊挚看到王女开心,心中也是十分愉悦。
每一天王女醒来的第一件事就会把伊挚叫过来陪着自己。
一天。
“伊挚,伊挚。”王女边梳妆,已经在喊伊挚了!
“王女,早上,伊挚被大王叫去一起骑马了,不能过来陪王女了。”侍女说。
这让王女突然有种失落的感觉,做什么也都没了心思,还无缘由的对身边的仆人发了几次脾气。
林边草地上,传来咚咚的马蹄声。一匹大黑马疾驰而来,踏的青草和泥土随着马蹄飞溅起来。
马上端坐着一个身材宽厚壮实的男人,浓眉大眼,看起来就知道是个有身份的人,骑在马上的动作潇洒中带着杀气。但是当临近了看,须发中已经隐隐透出白发,有一点壮士暮年的感觉。
一个青年骑着一匹白马跟在后面,少年在马上身子随着马匹起伏,气定神闲,虽然在疾驰,但是依旧神态轻松,云淡风轻。
正是莘国君在纵马狂奔,伊挚驱马在国君的后面紧紧跟随。
突然,国君狠狠的抽打着坐骑,大黑马嘶鸣起来,跑得更快了,远远的把伊挚甩在了身后,伊挚策马许久方才追上。
国君见伊挚赶上来了,哈哈一笑:“伊挚,你菜做的好,这骑马可比朕差的远了。”
“大王神勇,下人自是不及。”伊挚回答。
“那你觉得朕帅军亲征可会所向披靡?”
“国君出征自然会马到功成,无往而不利。”
“竖子也会拍马屁了。我军虽勇,但是敌军势众,昆吾屡犯我边境,我军虽然每次都将其击溃,但是昆吾强大,我国却无力举兵讨伐。”
“国君,我知道您忧虑的事情。昆吾屡犯我边境,抢夺财物,百姓难以安心耕种。以我国自己的力量对抗昆吾自然是力不从心的,昆吾也知道这一点。如果我们发兵攻打昆吾,正中了昆吾的计谋,昆吾就有了借口会大举进攻我们,恐怕到时候我们就有亡国的危险了。”伊挚说。
“这一点我何尝不知道,朕率兵出征也只能是造一下声势。”国君似乎在自言自语。
“国君,伊挚有一些话怕国君听了会怪罪下人。”伊挚说。
“王女说你很有治理天下的才能,我倒要听听你有何高见,还是只会哄王女开心罢了。你但说无妨,朕不会怪罪你的。”莘国君说。
“现在夏王朝控制诸侯的能力越来越弱了,诸侯间的征伐吞并早已经开始。我国疆土和军队实力均不及昆吾等大的诸侯国,昆吾吞并我们的野心恐怕不是一天两天了。
为今之计,只有联合北面的商国。下人听闻商国的现今君主天乙是一位贤明的君主。商国虽然不算最强大,但从上甲微君主开始便无人敢真正的和商去对抗。而且我们和商国一直交好,这么多年昆吾也正是一直在忌惮商国才不敢贸然大举发兵。”
“但是我们和商只是睦邻友好,如果我们请商出兵帮我门抵御昆吾,那时候商要吞并我们又如何?”国君道。
伊挚沉默了良久,莘国君看伊挚不说话“我看你也是没有良策,你不过是个厨师而已。”
“国君,只有一个办法?“伊挚似乎犹豫了一下。
“什么办法?”莘国君诧异的看着伊挚。
“那就是和商联姻,这样商就不会吞并我们了。”伊挚说。只是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似乎痛了一下。不过他知道,这个痛是早晚要来的。
“联姻?朕也想过,不过商国也不一定同意吧。商的新君主天乙,朕也还没有见过,不知道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据说天乙国君是一位贤明的君主,商国如今更加强盛了。”伊挚说。
“朕也听说了,朕想派你去恭贺天乙君主即位,找机会商谈一下和亲的事情。”
“下人一定不辱使命。”伊挚说道。
有莘国君和伊挚刚才做了一个对天下影响深远的决定,只是现在他们都还不知道。
华灯初上的时候,王女终于等到伊挚回来。王女发现今天伊挚有点和平时不太一样。
“挚,你去哪了?是父王训斥你了吗?”王女关切地问。
“哦,没有,伊挚今天还没陪王女下棋呢!”
“好啊,我等你很久了,不陪你下一盘,我怕自己都睡不着!”
二人黑白互绕,似生似死,转眼间棋盘上已经布满了棋子。王女发现伊挚今天频频出错。
“伊挚,我知道你下棋总让着我,你这次也不能这么明显吧。”王女有点烦躁了。
王女没有听到伊挚回答,抬头去看伊挚,只见伊挚神色黯然,脸上似乎还有泪痕。
“伊挚,你哭了吗,今天父王肯定训斥你了,对吧?”
“没有。只是灯油烟熏得。”伊挚注意到自己的失态,赶紧缓过神来。
“你不要骗我,你在我身边几年了。你平时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没有什么,我只是怕以后不能一直服侍在王女身边了”伊挚说。
“伊挚,没关系,无论我去哪,我都会一直带着你在身边的,再说我哪也不去,就在有莘陪着父王和你。”王女说。
“是,是伊挚失礼了。”伊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