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总是要和你离别,总是见不到你!”
“王女,如今你是国君夫人,不要乱了君臣之礼。”挚仰起头闭着眼睛,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我不管,从小我们俩就形影不离。
父王不会让我嫁给你,但我从没想过要离开你,我也不会让你离开我,如今这一点我也做不到了。”王女啜泣起来,依稀变成了那个十几岁的柔弱女孩。
“王女,我们都长大了。我离开也是为了以后我们还能经常在一起,为了大商,为了有莘。”伊挚伸手擦了擦王女的眼泪,把手指放入嘴中,苦涩的味道传来,似乎感受到了王女的心情。
“我不想让你走!”王女伏在挚的肩头没有动,感受着挚的温度和气息。
“王女,归藏铜镜中的秘密我远远没有参透,如今我诸事缠身,更是无法潜心研究。归藏铜镜是我最宝贵之物,王女看着铜镜就如同看到我,如果王女想念我,我感知到,我也会用气打开天目看望王女的。”
“我真的能看到你吗?打开天目就要耗费你修炼的元神之气。“
“元气只有你去用它,它才会越变越强,王女不必担心。王女如果闷了,可以多研究下归藏之说,这对大商以后也许会大有帮助。”伊挚想用归藏来转移下王女注意力,不要总沉浸在离别的悲伤中。
“归藏的确博大精深,其天地终极相生相克之理,我也没完全参透。
同一占卜结果,理解稍微偏差,结果就完全不一样。但是如果理解透了,就会发现玄妙精准。但是很多时候,占卜也会没有结果。”王女已经恢复了平静。
“正所谓天算不如人算,人的心思当然难以算出来。但是对于天下大势等,归藏就很有用了。
如同我的天目,气定神闲,达到忘我入静之态,才能够天人合一,一窥其中的奥秘,但不可一味沉迷占卜之术。
归藏所言很多是天下的大义。王女多劝大王行其中仁义之政,商国定会日益强盛。”
“挚我定会好好研习归藏之学好相助你和天乙的大业,你这一去会很久吗?”
“挚也不知道,王女我这里还有一本书”,挚从怀中拿出一本书,磨的发软的羊皮书皮写着了,“汤液经法”。
“汤液经法!这是你写的那本书吗?”
“这是我研习医学和练气之法,其中医学之法我已经编传天下,但是练气之法,只有我给王女这本里面有。王女如果修习,一定会对王女大有好处。”
“那样我也能开天目看到你了吗?”王女突然眸中放出异样的光芒。”
“依王女兰心蕙质,静心修炼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差池。依王女的修为,挚相信终有一日可以做到。”
“恩。我会好好修习的。你以前也教过我一些的。”王女微闭着眼睛满足地伏在挚的肩头。
挚依次和仲虺、庆辅、子棘等一一辞别。
终于到了启程的日子,伊挚这次又要踏上了去斟鄩的路。
大夏都城斟鄩。
妺喜和履癸在长夜宫中自由自在的过了一段日子,妺喜觉得这长夜宫似乎还差一些什么。她怀念起和仲虺在有施国的湖中轻舟飞荡的感觉,那种在水面飞翔的感觉,让人心神荡漾。
履癸知道了妺喜的心思,又让姬辛召来民夫,继续大修长夜宫。
此时正是秋收时节,很多百姓家的粮食都没有来的及收就被征来修长夜宫。
百姓家中只剩老弱妇孺在田间辛勤劳作,每天天不亮就下地干活,,弯着腰直忙到夜半三更,无人照看的孩子在地头哭闹着。缺少了家中的主力,地里的庄稼不能完全收上来,该上交的赋税却一点也不少,民间的怨气开始慢慢如霉斑一样在人们心底悄无声息的滋生。
“我看现在的大王肯定是被那个妖女妺喜给迷惑了,这长夜宫刚修完,又要修。真是劳民伤财,大夏的百姓哪里还有活路!”一些年迈的老人,早也看穿了生死,开始抱怨。
“那些老家伙早就活够了,既然他们想死,那朕就成全他们吧,抓起来都给枭首示众!看还有人妖言惑众吗!”,履癸听了依旧不以为意。
几个老人真的被当众砍了头!
天子屠刀终于朝他们的子民们落了下来,履癸以为这个世界清净了,其实人们只是暂时沉默了。
面对屠刀,人们只能学会忍耐,百姓的怒火隐藏在心中,一天天慢慢积蓄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