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冬日虽然难熬,但是这天人们突然感到今天的太阳已经与众不同,管星象的太史到朝中和履癸庆贺,今天已经是岁首。
村里的人们也发现,屋檐上的积雪开始滴滴答答的顺着屋檐化了,黄河里的冰也慢慢的在半夜开裂,巨大的冰块开始在河面上漂流碰撞,凌汛时期到来了。
人们听着那巨大的冰块相互碰撞的声音,就如同远古的巨兽在打架。
这一日上朝费昌和履癸说“大王,黄河凌汛已过,费昌这就去瞿山去把黄河水引入洛水,供大夏的良田春灌,这样今年大夏应该粮食丰收,秋天军粮就充足了。”
“有劳费相了!”履癸说。
淳维在旁边想说什么,但是想了想,也没开口。
费昌来到瞿山,命令留在瞿山的人挖开了黄河到瞿山河道的堤坝,随着滚滚的黄河水流入人工开挖的河道,从瞿山那个巨大的人工开挖的山谷之间流过,慢慢的向着斟鄩方向的洛水而去。
费昌站在瞿山之上,望着一条银龙一样的黄河水在夕阳照耀下慢慢流远,费昌想象着当大夏的子民看到从远出来的黄河水的时候,是多么欢欣鼓舞。
白薇的父亲经常从洛水挑了水去灌溉自己的庄稼,可是这一切他已经看不到了,他已经被埋在了这瞿山的碎石之下。
费昌看着自己忙碌了几年的瞿山工程终于顺利通水了,泪水早已顺着脸颊流淌到胡子上。
费昌对着斟鄩的方向,跪下,磕了三个头。然后默默无言的走下瞿山。
最后一抹霞光褪去之后,费昌来到当初祭祀河神的河边祭坛,点了三炷香。心中默默祈祷“河神保佑费昌此行顺利!”
费昌走下神坛,下面早就摆列好了一排排的木筏,上面放着费昌家族的行李和全家老小。
“出发!”费昌挥了一下手!人们解开桩子上的麻绳,用竹篙撑开竹筏,竹筏到了黄河之中,顺着黄河顺溜而下,在夜色中一切依旧是那样的悄无声息。
春天的黄河水,水流缓慢,木筏行走的非常平稳,人们只需要用竹篙控制着竹筏,如果太靠近岸边就撑几把,让竹筏回到河中间就可以了,而且几个竹筏都前后用麻绳相互连接,整体就更加平稳了。
履癸看到引水渠的水慢慢注入了洛水,不由得心情大悦,一连几天大宴群臣。如今夏朝的大臣早就都学乖了。赵梁和姬辛更是不停地称赞履癸“大王的功业可以和太祖大禹比肩,大夏苍生从此有福了!”
履癸似乎又找回了当年征战的成就感,原来不打胜仗也能如此痛快和开心!今年的正月如此的与众不同,所有的人家都沉浸在一片欢乐之中,从此大夏再也不怕什么大旱了!洛水流域大旱,总不能天下都大旱吧,最少所有人都没听说过黄河干涸过。
赵梁和姬辛,好久没有机会谄媚了,这下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似乎这瞿山开山引河他俩出过多大的力一样。
半个月之后,庆贺欢腾的气氛稍微沉淀了一些,淳维趁机对履癸说“父王!费相一直没有回来复命!”
“费相可能在瞿山为朕看守河道,以防止有什么溃堤之类的事情发生吧!”履癸不以为然的说。
“父王,费相府中除了仆人可是一个家人也没有了?”
“恩?你什么意思?”履癸眉毛一挑看着淳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