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雨宁紧紧握住拳头,心有不甘走出房门,在众人的欢呼声和祝福之下,坐上了大红花轿。
陆家在蓬莱镇西,叶家在镇东,两家隔了五条街,一座桥,花轿在鞭炮声的陪衬之下,走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到了叶家大门口。
如此热闹非凡,举镇皆欢的场景,只有半年前叶家长孙叶臻迎娶萧氏幺女萧月晗才有的盛况。
花轿落地,喜婆掀开垂帘,出娇子那一刻,百姓惊呼雀跃,明媚的阳光伴着一道阴鸷的眼神落在陆雨宁的身上。
她的心跳加速。
脑海里自动涌入叶戈掐住她的脖子,想治她于死地的神情。
她的身体发凉。
喜婆看出来异样,握住她的手安慰笑着:“姑娘不要紧张,新郎官就在上边呢,不要怕。”
新郎官?
陆雨宁抬头,微微颔首,隔着红色的喜帕,依稀能看见一个身长玉立的人影,是她一辈子都不想要靠近的人,居然成了她的丈夫。
几级阶梯上,两边分排站着叶家孙字辈人,分别有叶家长孙叶臻及其夫人萧月晗,叶家二孙女叶清荃及其丈夫许青翟,还有一众地位低下的偏房之子女分立左右迎接。
众人簇拥之下,叶戈身穿红服喜袍,站在大门的中央,他挺腰笔直站立着,气质清冷、姿容绝伦,深不可测的眼神看下,宛如不食人间俗物、高高在上的天神,俯瞰众生。
陆雨宁盯着地面,越过火盆,小心翼翼迈上阶梯,将自己的手交给叶戈。
她的手碰到他的手一刹那,应激性想抽回手来,却被他反手用力握住,那力道大得能够将她的骨头给揉碎。
陆雨宁疼的发出呜咽:“嘶……”
叶戈听见她的声音,眼神毫无波澜,神情无所谓,继续往大厅堂里走去。他的步子很大,陆雨宁不习惯古代的曳地的衣服,走路一颤一颤地,老是担心会绊倒,陆雨宁几乎被他拽着往屋子走去。
这个人手段很高明,表面平静,接受所有的安排,现在又把她整个半死。
陆雨宁已经可以想象自己以后的生活有多惨了。
但愿趁她没有逃走,被他整死之前,能够像一株小草顽强生长,春风吹又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