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雨宁浸湿了毛巾，替他擦干净脸上的血渍，擦着擦着，昏暗的烛光之下，叶戈光滑的肌肤像是铎上一层古铜色的光，看着很不真实。

陆雨宁坐在一边，静下心，审阅着他的样貌。她手上的毛巾从他的额头往下，轻轻拂过英挺的剑眉、高挺的鼻梁、苍白干皱的薄唇，顺着长了一些胡渣的下巴，缓缓滑下凸起的喉结，曼延至锁骨处。

陆雨宁看着他胸口小腹上大大小小的伤疤，忍不住停下来观望，这一些伤口中，最为致命的是左边心脏的地方，一道不大不小的伤口，应该是类似于尖锐的硬物插入心口，可惜，位置偏了一点，要是中了心脏，他就没办法活在这里祸害人了。

陆雨宁看着他胸口的起起伏伏，能感觉出来那里正有一颗充满活力的心脏在强有力的跳动着。

“受了这么多的伤还能活下来，是不是坏人都这么长命？”

陆雨宁叹了声气，把毛巾再给洗了一遍，重新给他的胸口擦拭着，起初，陆雨宁没有什么想法，但当毛巾拂过他胸口的那敏感的两点时，他突然猝不及防地动了一下，陆雨宁惊慌地缩回手，心跳漏半拍，偷偷看了他一眼，默默松口气。

“陆雨宁，你发什么春，钱啊，挣钱，男人重要还是钱重要，当然是钱啊！”陆雨宁扇自己一个耳光，继续干活，忙到大半夜，总算是把他身上的污垢大大小小都清理了。

高蓝蓝说，他爱干净，身上要是脏了的话会非常不舒服。

陆雨宁看着放在一旁的干净衣服，犹豫半饷，自欺欺人说道“他现在昏迷成这样子，能活下来已经是命大了，还想要干干净净的这么挑剔？老娘不干了，我怎么着也是个黄花大闺女，说好了，免除一切夫妻的行为，包括这个！”

她说服了自己，在屋子里找了个能躺着的地方，但是就是没有，于是，她只能静静坐着，捧着自己手里的字据，傻兮兮的笑道“叶戈，你是个说话算话的人吧，你要是耍赖的话，我就跟你翻脸了！”

陆雨宁靠着墙壁，眯了会儿眼睛，忽然，榻的那个方向传来痛苦的呻吟声，陆雨宁惊醒，收好怀里的东西，跑去看他。

叶戈果然醒了。

“你怎么样，哪里疼了？我去给你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