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若只浅笑道:“皇后但说便是。”
皇后笑道:“本宫闻言那羌族首领阿鲁多的长子赤冶已有二十余岁,尚未娶亲,本宫想着今番待得一举剿灭了叛贼,便让静慧帝姬下嫁给他。未知惠贵妃意下如何。”
茯若闻言,只在心中冷笑道,皇后果真是恨毒了韦氏,将要将静慧帝姬远嫁蛮荒之地。配与那茹毛饮血的蛮族之人。茯若思索了片刻,只缓缓道:“臣妾以为,此事万万不可,静慧帝姬到底乃是皇上的长女,且她又在皇后娘娘膝下养育了多年,已与嫡出的公主无异,若是将她远嫁蛮荒,只恐委屈了她。”
皇后没曾想茯若竟会说出这一番言语来。一时间倒是有些吃惊。只是冷声道:“本宫也是为了永保边疆和平罢了。且本宫让惠贵妃前来,不过是商议一二,没曾想惠贵妃倒是首先说了一通本宫的不是。”
茯若只温和笑道:“望皇后娘娘明鉴,臣妾不敢。臣妾只是就事论事罢了。且此事事关重大,还望皇后娘娘与皇上,两宫太后仔细商议的才好。”
皇后微微眯了双眼,只森然道:“既是如此,惠贵妃且先退下吧。”
茯若只得起身告退,行到门口,却闻得皇后一句:“眼下那张昭仪又有身孕了,当真是好福气啊,惠贵妃还是多多关心着张氏的胎儿。以免出了差错。”
出了宫门,茯若坐上轿子,秀儿只在外头边走边道:“怎的贵妃娘娘去了里头那么久,皇后娘娘与小姐说什么了。”
茯若只蹙眉道:“不过是些无干紧要的话罢了,只是她想着让静慧帝姬远嫁羌族,本宫告退钱,她又叮嘱着本宫小心着玉璃的胎儿。”
秀儿道:“莫不是皇后又想着什么害人的主意。”
茯若“嗤”地一笑,道:“本宫还当真情愿皇后有什么害人的主意,眼下立了太子,皇后在这宫里的位置已然是安如泰山,若是不生出什么事,只怕还搬不倒她呢?”
秀儿只含笑不语。
待得茯若偶尔去永安宫探望玉璃,瞧着玉璃的肚子已是高高隆起,只笑着问道:“昭仪的肚子只怕是有四个月了吧。”
玉璃只温和笑道:“今早太医来瞧过,说是有四个半月了,胎相一切安好。只是臣妾这几天倒是有些气虚。”
茯若微一沉吟,道:“既是如此,且让太医来开一副方子好生调理才是,此事你没有报与皇后知道么?”
玉璃只无奈的摇头道:“皇后娘娘这几日有些事忙,因而臣妾倒是不敢去叨扰皇后娘娘。”
茯若此刻倒是不言语了,此刻玉璃又道:“上回惠贵妃娘娘宫中那些沉水香,臣妾瞧着点着倒是清净安神,不知惠贵妃娘娘哪里可还有多的。”
未曾想玉璃竟会说起这事,茯若倒是笑了,只道是:“原是为这个,若是玉璃喜欢,本宫你只让人取了来给你便是。也不是什么稀罕的玩意儿。”
玉璃只温和一笑,道:“如此便要多谢惠贵妃的美意了。”
一连数日,询都在玉璃的殿中歇息,只是或有一日去了一次闵昭仪的坤华宫。而不知为何,玉璃的身子倒是一日单薄似一日。
茯若见着此情此景,又想着那沉水香原是皇后所赠与自己,心中细细思索乐半日,才渐渐得出关窍,不觉微微冷笑,只是佩服玉璃的心思。
瞧着七月炎夏的夜色格外的可怖,茯若又有靠在软塌上。心中愁绪万千。而对皇后的恨意,却是越发的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