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峦峦你在难过吗?哎有啥难过的。她又不是不想养你,她跟我说了是因为她明天她就去城市里打工了,所以没办法养你。她有理由咱也能理解是吧?”
我越发的抱紧大姑。
风徐徐的吹过。接下来我又要到哪里呢
大姑满脸愁云的进了嫂子屋。两人在屋里叽叽咕咕的说话。
我不想偷听她们说了什么。默默地走进屋里。坐在床头上发愣。
“我给你妈打电话,让她掏点抚养费。让我们养你总不能一点抚养费也不愿出吧。”
大姑满脸气色的拿着电话筒,放在耳侧等待接听。她搭眼看了我一眼见我愣愣的眼神复杂的看着她。
峦峦我问你妈要抚养费,你会不会心疼,心疼你妈的钱?
我呆滞的摇头“不会。
“真的假的?“大姑看着我呆滞又复杂的眼神,说了句,我不信。
我看着大姑嘴唇的一起一动,还有那脸上生动的每一个表情。
却听不见她说话的声音。我有短时间的耳鸣
“你妈说一年才给我们七千块钱的抚养费。她也不想想七千块钱能顶什么用,就算能够付你的粮食钱,难道你这一年间不会生病吗?我看见你生病不可能因为你妈给我的钱不够,就不带你去看病吧?还有你上学的钱谁出?”
我默默的走开。
我从思想品德书里拿出柳知业给我画的三张画。仔细的看着。应该说我是在欣赏它们。
心情越低落的时候,我就特别的想她们想爷爷奶奶还有柳知业。
曾经看起来毫不在意的事,现在看来万分的珍惜。
比如这三张画,刚开始柳知业送给我的时候,我的心情是高兴的但没有触动,而现在他不在我眼前了寥落的我,再触碰这三张画时,只感觉万分的珍重,里面含着,思念与温暖。
我出神的看着这三张画,被藏在心里的思念又涌了上来。很想见她们。
“大姑我想见一下俺爷俺奶。
我看着在锅台前忙碌的大姑说。我说的小心翼翼的目光里满是征求。
炊烟缭绕中和暖黄色的灯火照耀下,大姑真美,像一个慈爱的母亲。而坐在火灶前烧锅的我,可不可以是她的孩子啊!
”好啊。你爱去就去,我还能不让你去吗?
我浅浅的笑了笑。
“大姑我去俺爷家了。
“总要吃了饭再去啊。哎对,吃了饭你也不能去,你看看天都快黑透了。
“我不饿我想他们。而且天还不是没有黑透吗?
“乖,吃完饭再去。吃完饭我带你到你爷家好不好?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要是你弄丢了,你妈你爷你奶,找我麻烦怎么办?
我是那种你给我一点阳光我就蹬鼻子上脸的人。
我不听大姑的话,直接兴高采烈的冲出门去,“大姑我走了,我走了啊。”
“这孩子,咱变得越来越不听话了。”
听着大姑自语般的抱怨。不知怎的,我的眼睛里泛出几滴光点……突如其来的向我涌来了一种幸福之感。
“俺奶俺奶你看谁来了。我高兴的扑倒她的床边。
奶奶虽然躺着,但是眼睛一直没合上,她睡不着。
从我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她的眼睛一直一刻不停的追随我。奶奶的眼睛难言极了,仿若,仿若,那种,突然出现了一个对她非常热情的陌生人,而她对这个陌生人毫无影响,正在懵头懵脑一样。
我为自己自己的仿若,吓了一跳。
“你,你不是峦峦吗?”
“咋,咋了?贵人多忘事啊。“
“我得赶紧告诉小明你来了。他经常在我耳边念叨说你来了就让我赶紧告诉他。“
柳知业逗奶奶玩,瞧奶奶这认真的劲儿,如孩儿童般一样纯真。
奶奶身体这么弱,连从床上直起腰都那么艰难,何况是下床走路呢?
“这事你还记得?您记性还真好啊。
奶奶被我夸了,笑得很开心,“嗯嗯嗯。
“奶,俺爷哩?”
“我不知道。他一早上就去地里干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那你从早上到现在都还没有吃饭吗?”
“不是,有。你爷给我做的。”
奶奶现在真是越来越糊涂了。
“晚上饭您还没吃吧?”
“没有啊。”奶奶一副孩子般委屈的样子。
面对这样返老还童的奶奶,我心里总是觉得怪怪的,酸酸的。
我本来想我做饭的,可是一想到我自己的手艺,还不如爷爷做的好吃,实在不想伤奶奶的胃了。奶奶这么脆弱已经够可怜了,我在不忍心在她胃上摧残。
“俺奶小明每天都来看您吗?”
“最近没有了。听你爷说他去参加一个叫做什么的比赛了。我记性不好记不清了。你爷告诉了好几次,他参加的是什么。可是我就,还是记不清。”
“他参加比赛了,奶你支持他呗?”
“他又不是跟我一家的,我有啥支持不支持的。”
奶奶这会儿倒是不糊涂了。
“我相信他一定赢,他很聪明的。”
我出去上一下厕所,就被长瀚他们逮着了。长瀚亲切的拉着我,和她们一团人玩。
“我,我不玩。我不喜欢玩。”说完我打算走。
长瀚却直接把长绳子塞进我的手里,“你不喜欢玩,但给我们悠大绳总可以吧。”
她们齐刷刷的都把期许的目光看向我。
我把要拒绝的话吞入口中,“好。”
她们笑的很灿烂很开心。
“我也不要悠绳了。长瀚你得也给我找一个替身。”
长瀚摩挲着下巴,苦思冥想,“嗯找谁呢?”她的脑袋直晃悠,一双眼睛灵动的寻找着好说话的人。
“这个安小庆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她小声的自言自语。
“我找不到了。好说话的安小庆也不知道到哪儿去了。”
“安小庆?你们找安小庆干么?“
“呵呵!我找峦峦代替米米悠绳,小蕊不高兴了。所以我就想找安小庆过来,代替小蕊悠绳子。
“哼哼!我们俩都输了,凭什么你不让她悠了却让我悠。我当然不服气了。
“就因为这点屁事找我兄弟啊?我来给你们悠好不好?“
“好。
“好。
长瀚和小蕊开开心心的说好。
“你们别高兴,我是看在峦峦的面子上才给你们悠的。“
这真是一个意外的发现,我发现安责刚的嘴,可是变甜了哦。
我冲安责刚咧着嘴笑。
“峦峦你看你那样儿,又犯傻冒了吧?真不明白你是怎么地笑法,为什么别人笑的那么好看,而你的就显得这么傻里傻气的呢?你和安小明的笑真是天差地别。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简直。“
好吧,我收回刚才的话,谁说安责刚他会说话啊简直气人。
“喂,你知道吗峦峦“
“知道什么?
“你知道安小明为什么今天没跟我们混在一起吗?
“安责刚话中有诟病。即使安小明在的时候,也不跟我们混在一起啊。他是个超爱学习的人,他只会宅在屋里学习,不屑跟我们混。”
对。长瀚说的这话才没有诟病,这才是我所知道的柳知业。
“呵呵。安责刚你不用跟我们打哑谜了,我们谁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在家啊。
“你们知道峦峦她知道吗?我是让峦峦一个人猜,又没让你们猜,你首先放啥么屁啊?
长瀚瘪着嘴,气呼呼。
“这样一搅,本爷爷的没心情说了。
“我来告诉你,刚才安责刚神秘兮兮要跟你说的话。
安小明被学校抽去参加数学希望杯比赛了。希望他能够荣光获胜。
其实我有点想到了,他数学这么好,最有可能参加的比赛肯定是数学无疑了。
希望他能够荣光获胜。我在心里说。
“来把这一口吃完。
“我不吃。你咋不让我死,我活的这么痛苦啊。
“说藤话。你咋一天一天叫着死是我对你不好吗?还是你不想见到咱孩子了
爷爷细心吹着勺子里的粥,然后往奶奶嘴里送。
奶奶不听话的侧着头,“我不吃。你咋不让我死,我活的这么痛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