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知道他要说什么。
“我的事情做完了,至于牵扯到案子里的每一个人,该如何判,怎么定这个罪,那便不是我说了算的。钟离延是钟离家的大人,这件事自然要他自己定夺,究竟怎么定,我说了不算。”我摇头,既然已经真相大白,怎么个结果也不重要了。
唱月的计划,自然是进行不下去了。
而钟离孚的身世公之于众,将会和他的罪行一样,受到质疑,那便是他最害怕的。
至于钟离延,他会怎么处置自己,我已经不想知道了。
……
“娘,这世上真有诅咒吗?”收拾东西的时候,毓儿冷不丁的冒出来一句,兴许是受到这些人的启发,让他有些特别的感慨。
“诅咒……不好说,这世上也并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够用理性去解释的。我只相信,冥冥间自有天道轮回。但是这是非善恶,也不是说好人就一定会有好报,恶人就一定会有恶报……”我也不知该如何解答他这个疑问了。
“可是钟离家,钟离家的子女个个都患有怪病,这不就是上天对于钟离家作恶不断的诅咒吗?”毓儿反倒来了兴致,也不动了,由着红玉在一旁忙活着打点。
“我并不认为钟离家的子女是诅咒。其实有一个问题我之前便在想,现在这时候的人,比以后……很多很多年后的人,更容易患得一些遗传性的疾病,这些也多发于所为的贵族世家门第之间,是因为……近亲通婚的缘故吧。”我说着,萧珏便接过了我手底下忙活的事情继续做,我与毓儿站在一旁继续说,“他们越是看重门第观念,越是对另一半的出身格外在乎,像姑舅之后的小辈多有通婚,而上一代人本就是近亲通婚,到了下一代,又变成了这样,慢慢的,在遗传基因里,那些潜藏的病患便被激化,所以他们的子嗣之间患上遗传疾病的几率就更高一些。”
“这样啊……”毓儿在消化着我的话,一时之间也不能完全理解。
“把这个搬到车上去。”萧珏把包袱交给毓儿。
我们提着东西往外走。
到了门口,毓儿看到车边站着的人,顿时一愣,“里翀?!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里翀跟我们走。”我说着,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里翀,里翀则负责搬到车上去放好。我回过头对毓儿说,“怎么,你有意见吗?”
“没有,只是……他和钟离大人不是……”毓儿耿耿于怀。
“都过去了。”萧珏说着,也走了过来,“里翀,你来赶车吧。”
“是。”里翀应了一声。
我们坐上了车,一路向城外去,出了城门,里翀摘下了脸上的假皮,顺手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