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朝廷不就是想要那铁矿吗,呵呵,反正也是要没了,就留点渣子给他们吧。
想着,东嫯花看向凤云浅,脸色阴翳着怒气。手中大刀直接对着凤云浅的面门狠狠的甩去,和着刚厚内力,让人闪躲不及。
本以为能轻松的杀掉凤云浅,谁知,只见刀从她的耳畔擦过。旋即她借力打力般的抬手抓住了刀柄,狠狠的甩了回来,却不是对着她。
“啊!”一声惨叫自暗夜里刺耳响起,回首,东嫯花看到的是准备离开通知人撤离的廖顺,他的胸膛插着宽厚的锋刀。
第一次被人这般逼压,东嫯花再忍不住怒意,直接握拳裹着劲风朝凤云浅冲去。
瞧着东嫯花一身刚劲之气,凤云浅不禁赞赏,撇去别的不说,东嫯花这一身气力男子也是少有。
侧身躲过她的拳头,东嫯花便又面目狰狞的挥舞着如铁般的拳头。
每一下,都是致命的攻击,每每她躲过去一次,东嫯花的拳头便更快一次。
想到再躲下去只会浪费时间,凤云浅便翻身拿起地上的长刀,快如闪电的开始反击。
一个不察,脚踝被东嫯花紧紧握住,紧攥,疼痛袭来四肢百骸。她未挣扎,双手却是在这时举起刀狠狠的砍断了东嫯花的手臂。
“啊!啊!”断臂之痛,让东嫯花留下了很大的破绽。
甩开攥着她脚踝的手臂,她毫无犹豫的砍掉了东嫯花的另一条手臂,随即,又一次毫不留情的断了东嫯花的腿。
旋即,滴血的刀锋直指东嫯花的眼前。她睥睨的看着地上的东嫯花,神色冷锐,“让你的手下全部乖点。”
话落,那边一众人看得惊惧呆住。而东嫯花却徒然大笑,“哈哈!哈哈!你觉得这样的我还能让他们听话!”
说着,她瞪着充满恨意和不甘的眼眸,想要用凤云浅手中的刀自缢。见此,凤云浅扬手用刀背敲晕了东嫯花。
便转头对着众人道:“怪不得你们老大能贩私盐,这脑袋倒是不错。她都这样了,你们肯定不用听她的话了。所以,你们是降了可能有命活,还是现在抵抗我慢慢杀你们。啊,先说好,山下围的都是禁卫军,跑,可能会被乱箭射死。”
凤云浅这般认真的说着,她的心里却是清楚山下并未有那么多禁卫军。此话,只是起到扰他们心之作用。他们若信,她便赢了。
话落,她的蛊惑果然起了作用,一半的人开始蹲身放下手中武器。剩下人看着,也动摇的跟着放下了武器。如今寨主已经不行了,他们群龙无首,根本不可能抵抗禁卫军。他们当然想活着,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就在还有一部分人犹豫时,青薬和那五十名禁卫军却异常快的赶到了。
“公主!你没受伤吧!”青薬看着凤云浅一身是血,吓得手都有些发抖的不敢碰凤云浅。
到底发生了什么?看着地上断肢,和尸体,青薬一脸惊愣。
见青薬眼神里的情绪,凤云浅扔下手中长刀,淡淡疑惑道:“本宫没事,只是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不管是破机关,还是制服巡山的人,都需要时间。可她才放出信号焰火,他们便就这么快赶到了,实在有些不合理。
听到凤云浅说自己没事,青薬松了一口气回道:“回公主的话,我等上山来时,巡山的人就已经被杀了,有好几处尸体,加起来约莫两百人。机关也都被毁了,青薬还以为您出事了,不过还好。”
他们上山的路,一个阻碍都没有,本来还以为有什么其他势力要对公主不利,眼下看来是她想多了。
人全部被杀?机关被毁?是谁?君容胤?还是阴嫡彧?他们两个会帮她?
嘛,是不是回到金陵就知晓了。
想着,凤云浅对着已经把众匪围起来的禁卫军扬声道:“将他们捆着,连夜押送回金陵!”
众禁卫军独见凤云浅却不见夏无痕,有些疑惑,但还是单膝跪地齐声应道:“诺!”
青薬遵凤云浅之命,把东嫯花的伤口包住,然后绑到了门前柱子上看着。
闻着身上血腥气甚重,凤云浅却是没有在意,只是抬步走进了合房。看着里面已经穿好衣服的少年,一个个瑟瑟发抖的模样。
蓦的,她叹息一瞬,旋即道:“你们可还有家回?”
听着凤云浅的话,十几名少年,有一大半眼神空洞摇头,剩下的眼中噙满悲伤的点头。
见此,她应了声,便又道:“有家的,明日我送你们回家好不好?”只要不是与她为敌的,她都愿意伸一下手。况且,这些人总归都是要安置的。
陡然听到凤云浅的话,有三人应声,剩下的三人却是有一人道:“已经,已经回不了家了,我是被家人卖进楼子里的。”
卖?是养活不了还是为了钱?
想着,她却是没说什么只是道:“无家可归的,我愿收留你们,但是,有条件,你们要替我做事,接受很多训练,愿否?”
见他们不答她话,凤云浅便又道:“不愿跟着我也可以,朝廷会给你们安置去处。”
见她明明年龄不大,说话却如此成熟,十几名少年看得微微怔住,眼神里有过几分崇拜之色。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看到了那样的他们,还能这般认真的对待他们呢?
如果是这个人的话,他们莫名觉得可以跟随,想要信赖。
想着,其中一少年怯怯开口道:“我,我愿为你做事。”
家?已经,他已经没有可以回的家了。
他略显稚嫩的嗓音落下,随之的,剩下无家可归之人也都应了她。
她应了声好,便转身看向那名磕破了额头,还在裸着身子握着刀扎着地上尸体的少年。他约莫十五岁的模样,看样子身高不超过一米六五。
他的肌肤上覆了鲜红的血,衬得那瓷白的肤色,更是透着几分诱人的好看。他很瘦,及腰的墨发铺散着,遮住了他沾染血色的容颜。
看着,她抬步走了过去,该怎么形容这人给人的气息?该是经受过什么,才会让一个人这般寥无生息的空洞?
看凤云浅朝着那人走去,一名少年告诫道:“大人还是不要靠近了,我一年前就到这了,来的时候,他便已经在了。”
那个人有着一种很可怕的气息,他从来不敢和他说话。
听着少年的话,凤云浅却是未停脚步,她脱下身上的浸血的外衫,蹲身裹住了他的身子,“你叫什么名字可以告诉我吗?”
话落,她抬手握住了他覆刀的手,示意他放下。
他似有几分不愉,遂,想要挣开她,不由得刀刃在她的手心,划下一刀浅细的伤口。他愣了,墨发下的眸子怔然的看了看凤云浅的脸。
看他神色,她伸出手覆上了他的头淡淡道:“放心吧,已经没事了。”
见她嘴角噙着浅浅温柔笑意,他眉蹙了蹙,又低下头,轻声道:“我,不记得自己叫什么了。”
听他回答,凤云浅眸光闪过流光,旋即道:“嗯嗯,既然是这样,你以后就叫濯叶吧,濯缨的濯,叶子的叶。”
濯,洗也,自此远离污秽。
半晌,他应了声好,便不再说话。
带他们到了干净的房间,凤云浅便离去找到了东嫯花的房间。看到了被妖娆绑着的夏无痕,鄙视的看了他一眼,给他松了绑,便拿着火把去寻凤永夜了。
夏无痕看着某女眼神,一阵生生石化。他不是打不过东嫯花,只是无耻不过她。叹了口气,夏无痕和禁卫军会合,看到了四肢被砍掉的东嫯花,夏无痕眨了眨呆呆的眸子。知晓是凤云浅砍的后,夏无痕眸色幽闪,有些不敢置信。
找到了东嫯花所说的寨子后的破房子。风云浅看着黑色阴沉盛大的破房子门,却犹豫了一瞬要不要开门,万一凤永夜捱不住饿死了怎么办?
那娇生惯养的凤永夜,才两天一夜,应该还有一口气,只要有一口气她还是有办法救活的。想到这,凤云浅便一脚踢开沉重的大门,快步走了进去。
本以为里面再怎么也是关人的地方,应该不至于灰尘蜘蛛网。然,她又想多了。因为她刚一进去,脸上便好不正好的被一个圆圆的蜘蛛网兜住了。
灰尘因为开门的缘故,顿时像是雾一般,呛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抬袖遮住了口鼻,蹙眉的走了进去。心里却是吐槽无比,这里面看着完全没有人的气息。
东嫯花是不是记错了?
正想着,空荡荡的房间深处,传来微弱的话语:“来,来,来人!放!放,我下来!”
幽幽微弱的嗓音,却是磁性好听无比。听得凤云浅滴汗,都虚弱成这样了还不从,嗯嗯,有骨气!
想着,凤云浅举着火把,加紧脚步循着声音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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