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罗王冷笑道“本王要那神仙的虚名有何用,魔界不比天宫差,即便本王不成仙,照样可以在魔界逍遥到天荒地老。”
言说至此,越说越激动的阎罗王猛地一锤案几,厉声道“本王此生无所求,只求黄帝前来受辱,这很难吗?一点也不难,作为丧家之犬,黄帝凭什么不能来求我?当初他封我为阎罗王之时,本王还不是对他三拜九叩。”
白鹤游仰天三笑,转而摇头道“说到底,阎罗王仍然对万年前的涿鹿之战耿耿于怀,何苦来哉,自古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这个道理简单得再也不能简单,我实在想不通,一向英明神武的阎罗王怎的就迈不过这道坎。”
阎罗王蓦地站起来,径直走到白鹤游面前,双目直勾勾地盯着他,目光如炬,仿佛可以洞穿白鹤游的灵魂深处,直至白鹤游招架不住而低下头,阎罗王这才开口道“一万年前,华夏八大部族皆尊称本王为战神,本王为战而生,戎马一生,战无不胜,直至涿鹿之战,若非黄帝搬来巨人助战,他必败无疑!你倒说说看,这教本王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白鹤游挑刺道“在下觉得涿鹿之战很公平,你请黑色无常,黄帝就请巨人,为了战胜对手,各自无所不用极其,皆无可厚非。”
阎罗王瞪眼道“怎可相提并论,黑白无常乃泰山人氏,甘心归于本王麾下,而巨人并非八大部属之人,迫于青帝危胁不得不来华夏,此事说来便令人愤慨,黄帝身为华夏人,却请未开化的西夷人来助战,简直是无耻到了家。”
白鹤游知道,面对一个战狂,说再多也是白搭,于是转移话题“上帝也是西夷人,如今阎罗王不也是和他串通夺天么?”
阎罗王啐道“呸,谁与上帝这个西夷仙串通了,他住他的天空之城,我住我的魔界王国,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白鹤游如释重负,频频点头道“阎罗王不屑与上帝同流合污,实属明智之举,不过抽身事外也不是长远之计,说不定哪天上帝或神龙一统三界,阎罗王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阎罗王轻蔑道“上帝这个西夷蛮仙,自私自利,难成气候,至于神龙,不过是继羽蛇神之后本王一手捧出来的跳梁小丑,你信不信,本王随时都可以让他万劫不复!再说,不管是上帝和神龙,还是四帝主宰天上地下,若想维持人界的生死轮回,皆绕不开本王,你倒说说看,本王何患之有!”
虽然白鹤游和青帝已经猜出阎罗王和妖魔有染,但话从阎罗王口中说出来,白鹤游仍免不了大吃一惊,他急切问道“当初天地被开天斧劈成两半,玛雅从此与世隔绝,阎罗王为何能够冲破魔镜从而到达玛雅?”
阎罗王慢悠悠地走回水晶石座,一脸得意道“正因为魔镜的存在,故而引起了本王的好奇心,于是本王贴着魔镜遁地万里深,从而发现了魔界的存在,魔界不失为地下仙境,直教本王心仪不已,让人惊奇的是,魔界畅通无阻,并未受到开天斧的影响,从魔界可以绕道前往玛雅!经过本王一番勘查,方得知魔界乃盘古大神的心腔,心腔内的不朽神心阻挡住了开天斧的锋芒。了解其中原委后,本王开始暗地里操控玛雅人和魔界妖怪的生死轮回,羽蛇神的前世便是个贪得无厌的玛雅人,在本王的怂恿之下,羽蛇神打通了魔界通往玛雅和西域火焰山的暗道,哪知羽蛇神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才轮到神龙粉墨登场,神龙果然不负本王所望,将四帝打得灰头土脸,真教人解气不已!”
白鹤游想不到阎罗王竟然把伤天害理之事说得津津有味,当即义正严词道“想不到受千万凡人和妖怪敬仰的阎罗王,竟然为了争一口气,而致使天下陷入浩劫之中,多少无辜之人为此命丧黄泉、妻离子散,多少可歌可泣的勇士为此血溅沙场、死无葬身之地,难道阎罗王你内心没有生出一丝罪恶感?哪怕是愧疚感也行!”
阎罗王冷哼道“在本王眼里,生死不过是下一个轮回的开始,至于死者留给活者的悲痛,理应算在黄帝的帐上,谁叫他不得人心,落了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白鹤游气愤填膺,指着阎罗王破口大骂“岂有此理,堂堂阎罗王竟然鬼话连篇,强词夺理,似你这等视人命如草芥的鬼王,要你有何用!”
阎罗王拍案而起,大喝道“好!国师不愧为未来的天帝之尊,即便小命被本王攥着,死都要多管闲事,这等胆量和气魄,也只有天帝之尊才会有,本王果然没看走眼!”
白鹤游原本以为祸从口出,却见阎罗王不怒还喜,不禁为之愕然,但余怒未消,是以顶嘴道“鬼才信你鬼话,我可不是黄牙小儿!”
食铁神兽不满道“你小子只知道叽叽歪歪,且翻开你手中的生死簿,查一查前世今生,再作定论。”
看就看,不信还能看出子丑寅卯来!
白鹤游咕哝完,信手翻开生死簿,却发现生死簿上一片空白,再多翻几页,依旧如此,不禁挠头道“奇了怪了,生死簿竟然是空白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