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着玄女往前走的路上,白鹤游问小白龙“方才姐夫说到哪里了?”
小白龙回话“方才姐夫满口蔑视西夷人,受黄帝之毒极深,果真怨不得上帝自立门户,一心要为西夷人正身。”
白鹤游用指头狠狠地戳了一下小白龙的脑门,说道“别让上帝的诡言蒙蔽了心头,但凡是枭雄,都会找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举事,以获取他人的支持,上帝也不例外,然则上帝实在是太过于虚伪,一面说自己富有同情心,一面又滥杀被他称之为贱民的玛雅人,你倒说说看,攀上这么一位两面三刀的主人究竟是你瞎了眼还是你姐夫见识太短浅。”
小白龙辩解道“上帝意欲将玛雅建成一个可与华夏相媲美的强大帝国,显然,愚昧无知的玛雅蛮人无法帮助他完成这个壮举,也只有西夷的白面人才可以担当此大任,是以上帝驱逐玛雅蛮人实属无奈之举,但为了证明华夏人并非生来就高人一等,上帝甘愿背上滥杀无辜的骂名。”
白鹤游嗤之以鼻,哼道“荒谬,简直是太荒谬了,也只有内弟这种不谙世事之人才会相信上帝的一派胡言,上帝真要证明自己偏袒于西夷人,理应去西夷灭了神龙为首的妖魔,以救千千万万个西夷人于火热之中,显然,他并没有这么做。”
小白龙再三辩解“就算黄帝眼下放弃西夷而龟缩于华夏,上帝也不会置之不管,也只有上帝才是西夷人的救世主,只是上帝眼下人手不足,无法去拯救受苦受难的西夷人,话说回来,正值上帝用人之际,我怎可偷闲回东海探妻,儿女情长与杀父之仇孰轻孰重,我心中自有分寸,实不相瞒,上帝许诺过我,待他领兵攻打妖魔之日,便是我手刃仇人之际。”
“二位走走停停,究竟是来天堂漫步,还是来叙旧,本天使不妨告诉你二人,天堂不欢迎闲杂人等!”九天玄女回眸不悦道。
白鹤游三步并作两步跟上玄女,陪笑道“在下与小白龙分离甚久,再次相聚不免过分亲近,还望玄女见谅。”
玄女不置可否,埋首领路。
白鹤游与她并肩行走,客客气气道“在下有一事不明,望玄女能解惑。”
玄女面无表情道“但说无妨。”
白鹤游笑嘻嘻道“当日你和小白龙在血池里接受洗礼时,两人是否都是一丝不挂?别误会,我只是想查明小白龙乐不思蜀的根源。”
两团红晕悄然浮出玄女的脸颊侧,羞得她一跺脚,疾步往前走。
跟上来的小白龙埋怨道“姐夫你怎能这样,就算九天玄女傲人之躯着实令天下男子为之疯狂,但在当时如此神圣的时刻,有谁会满脑子的想那龌龊事。”
白鹤游重重地拍了下他的肩膀,嘿嘿笑言“别难为情,你姐夫纯属好奇而已。”
小白龙一本正经道“话说回来,稍后姐夫觐见上帝之时,千万莫要因为上帝裸身相待而大惊小怪。”
白鹤游不解道“上帝为何有此嗜好?我记得上次来天宫之时,五帝皆以神像的面目示人。”
小白龙摇头道“不得而知,打从见到上帝之日起,我只见他以肉身示人,终日呆在血池里,就算一时半会离开,也会将圆宫大门锁住。”
白鹤游冷笑道“这倒令姐夫想起了一则西夷笑话,某日,一位颇有钱财的西夷人出门,天上忽然掉落馅饼,拾起足足有一篓子之多,喜得他一连数日闭门不出,邻居大惑不解,推门而入,发现他死于馅饼堆里,原因无他,乃咽死。”
二人边走边聊之际,玄女已领路至圆宫,她稍微整理了一下妆容,随后示意二人随同进宫。
昔日嵌在圆宫壁内的八座神像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赫赫有名的八大仙器,是为囚神鬲、镇魔鼎、照妖镜、冰天珠、雷鸣鼓、闪电杖、呼风盂、唤雨筝。
看到照妖镜,踏进圆宫大门的白鹤游情不自禁地追忆起过往。
遐想之中,玄女面朝血池,毕恭毕敬道“禀告主人,小白龙带来一人,言说有要事相商。”
未几,从血池里冒出一个发眉皆白的老者头颅,此人正是上帝,他瞥了一眼负手而立的白鹤游,微恚道“大胆小白龙,竟然带着白鹤游进宫,难不成天堂是外人随便进出之地?”
小白龙诚惶诚恐道“禀报主人,我姐夫他有归降之心,再者他先前也曾来……”
话犹未了,白鹤游便插话道“内弟不必过多解释,我来是因为有一件事关天机之事要和上帝相商。”
上帝顿时来了兴趣,嗖的一下从血池里伸出脖颈,急道“甚么天机,速速道来。”
白鹤游当中一立,摆出一副天神降临之姿,大喝道“我乃天帝之尊,大千妖魔鬼怪,芸芸圣杰人仙,皆来跪拜颂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