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又定下反间之计,告诉对手已经放出了他们要造反的风声,是么?”文菁渐止了哭泣,问道。
方百花惊道:“丫头,明教存活的人中,除了七佛大哥,谁也没有明白。后来是他解释与我们听,既然你以猜出,就不必我说了。所以,这场斗智斗勇到头来落得个两败俱伤。尔后你爹继承了明教教主之位,一改作风,全教隐忍数十年,即使中间拜火教并入,也没有大张旗鼓地让武林人士尽知。但我们都知道,教主对梁山的仇恨绝非是对那小子的一句怒喝就能宣泄的!”文菁唏嘘不已,暗道:“原来是这层缘故。”方百花道:“我们一直对你未曾提过,只因为怕你自小一直生活在仇恨中。你知道这些以后,还会喜欢他么?”
文菁心道:“我和晟哥哥刚见面时就对梁山和明教的仇怨略知一二了,我们之间又怎能因为这些而分开呢?相反地,这些只能叫我们更加情深意笃。”坚定地点了点头,道:“我虽然不知道这场战争谁好谁坏的,那些所谓的梁山好汉害死了我娘,在我心中就不是什么好人。先前在暹罗国,我对他们一些做法也没什么好印象。但晟哥哥和他们完全不一样,我不会因为这些而疏远了他就像他从叔伯那儿得知明教为魔教,依然一如既往对我好一样。”方百花赞叹道:“这才是好样的!”文菁又伤神道:“可惜爹爹定下的那个婚约不知如何是好,真的是无计可施!”
方百花知道若是真的来相逼婚事,必然会以死反抗,安慰她道:“你爹曾提起过,其实你和迟寅算不得指腹为婚,那时他都四五岁了,而你娘怀了你。迟寅他老爹迟述宗是你爹的生死之交,两家就在口头上定下了你若为男孩就结为义兄,若是女孩就结为夫妻的协议。可能只是某次开玩笑的说法,算不得正式”
文菁喜道:“这么说,这不是一桩板上钉钉的婚事了?”方百花叹道:“那就看你爹的决议了,如今迟家那边看到你长大了这么漂亮,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协定。他们若是较真起来,你爹就难以面对迟家了。”
文菁郑重道:“若是爹爹执意叫我嫁于迟寅,我便自尽得了,这样他也不会为难了!”方百花听她说出这话,也不觉奇怪,只是暗道:“这可苦了小丫头。”劝道:“丫头,不要多想了,快睡吧,到时总有办法。过两天云霄派会过来,只需你们二人来做个证,其余时间你便带着心爱的他好好在这里玩玩吧。我想你一定会亲自下厨沏茶之类的吧,这些我和你爹也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能品尝,岂不叫人羡煞?”
一提及此,文菁立刻温柔无限,略带坏笑道:“那怎能怨得了我?姨姨又不是不知,新鲜的太湖三白之类的怎会是要多少有多少?”方百花笑道:“那也不至于如此之少,只怕是他要多少就会有多少喽!”文菁难为情道:“姨姨尽是说笑!”方百花替她盖好被褥,熄灭油灯,掩了房门离开。
文菁心中无比温暖,默念道:“娘,菁儿有晟哥哥呵护和心疼,你一定也很开心吧。还有方姨姨,她待我确实比对待女儿还亲,我想,若是您在世也一定会像她这般宠着我。菁儿希望你能在爹爹的梦中劝说他允许我和晟哥哥好,可以么?”想着想着,不觉甜蜜地睡去。
晨间,迷糊中正准备翻身起床的徐晟忽觉鼻口间滑过一丝香甜,慵懒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甜美的笑容。文菁正坐在床头,整齐的青丝如瀑布般自然垂下,而玉指缠着自己的一小卷柔顺的秀发,低下头来轻轻拂过他的人中处。
文菁对他俏皮笑道:“晟哥哥,还不起床?”未及他作答,文菁又柔声道:“我一会在外面的亭子里等你,你先喝点粥吧。”
此时,玉簪端着粥和早点进来放于桌上,文菁顺手捧了桌上的瑶琴和她一道走了出去。徐晟穿好衣服,来到桌前,只吃了一口,顿觉不同于一般,淡淡的甜味使人回味无穷,一碗米粥和几种小点竟是从未尝过的美味,使他慢慢享受着。
吃罢早饭,徐晟走过长长的过道,刚从水下出来至陌雪阁,发现天空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一阵幽美的琴声从不远处飘来,促使他慢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