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身后转出一位鹤发童颜的老翁,文菁早迎上去,喊道:“外公!”
周侗捋须而笑,又转过去对燕青道:“你小子使用激将法,叫我不得不来趟这趟浑水了!”文菁道:“外公怎地如此说话?便是表哥也陷在了乾坤楼,你如何能不管?”周侗道:“谁叫他自己不小心,吃些苦头方才记住!”
文菁叫三人在亭中稍作片刻,下去泡了一壶茶水过来,先给周侗倒了一杯,恭敬地递上,道:“请外公尝尝我沏茶的功夫有没有倒退?”
周侗将小盏端在手中,微微咂了一口,顿觉茶香通透,满意道:“看来那时把你带去拜访那些天下名师还是有点用的,现在外公老了不中用了,还是知道孝敬我这个老头子的!”文菁道:“看外公说的,尽孙女的孝道不是应该的么?”周侗道:“那可不一定,生女都外向,只可惜天亮那时跟你一起学,却没会多少,不像你不消几天便让那些师父觉得没啥可教!”
文菁又将周侗盏中的茶添满,转移了话题问道:“外公,那塞外侠僧服输了没?”周侗大笑道:“老和尚不服不行啊,这十八般武艺”忽而转过去对徐晟道:“所以说,你要好好学习!”徐晟敬然道:“前辈的十八般武器确实各有妙处,晚辈必当谨遵教诲!”
文菁尝试问道:“能不能不将这些尽数学完,就开始教晟哥哥其他的武艺?”“不行!”周侗斩钉截铁道,“这是我教人学武的规矩,坏不得!”
文菁道:“那外公教我时,也没有叫我先学枪矛之类的啊?”周侗道:“那些兵器对于你来说都太硬朗,天亮当时不也学了两三年么?”文菁心下暗道:“这话倒是不错,那重枪别说使了,我拿在手里都要费好大一番劲!”进而问道:“那兵书中怎不见有钩镰枪法的要诀?”
“钩镰枪?”周侗问道。燕青心中也是一怔,暗道:“必是贤侄想学那时徐大哥独步天下的钩镰枪法!”文菁有些失望,道:“外公也不会钩镰枪?”
燕青笑道:“小丫头,你太小看你外公了,他当年可有个称号唤作神兵的!”周侗对徐晟道:“你想学那钩镰枪,更应该将十八般武艺中的长兵器样样使得精熟!”徐晟道:“按照老前辈书中的指使,长兵器中已将枪和棍学得一二,目前正在学戟的过程中。”“既然这样,你且将枪法演示一遍!”周侗道。
徐晟知他是在考察自己,不敢懈怠,从不远处枪架上挑来一把浑铁钢枪,就在空地上舞了起来。三人见时,他一拦一刺,一转一拨,上进三分,后退两分,紧接着又是旋转一圈,一扬一拍,枪头在地上滑过之处,枝叶飞起,尘土蔽目,这一连串动作都在眨眼之间完成。须臾之时,后招已经跟上,一条枪浑似游龙,不离周身,招数之间不留半分间隙。不一会儿,已将一套枪法尽数演练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