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范嵩怒从心起,大声道:“武行者,我如果哪里惹怒了你,尽管来找本人好了!你向着小女下狠手,算是”话还没说完,双掌齐齐向前推出,欲拍向武松。
旁边的人已感觉到一阵飕飕的凉风刮过,都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武松没有还手,而是一个倒葱直挺挺地栽在地上,以一招“玉环醉步”巧妙躲过。
文范嵩双掌将武松身后的一排桌椅轰得七零八落,也不管有没有误伤客人,他马上再进一掌,向地上拍去。武松又是一招“鲤鱼打挺”,起身的同时斜到一旁,喝声道:“张千,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张千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叫道:“教主不要鲁莽,且听我把话说完!”
陈箍桶觉得其中有些蹊跷,劝道:“教主,且听张副教主讲完后再打也不迟!”心中暗道:“教主向来冷静,今天竟然也……如果换作是我,面对自己女儿的死讯也是控制不住吧!”再看周侗时,他也已经双拳紧握,似乎随时就要出手。
张千傲慢道:“武行者,今天当着众人的面,你可否如实回答我的问题?”武松毫不犹豫道:“我武二一生行事,一向光明磊落,有何不敢回答的?”
张千问道:“两天前,是你把大小姐抓了过去,是也不是?”直截了当的问题,却让武松一时难以回答。
张千笑道:“你不回答也不要紧,我们这可有人亲眼目睹的!”紧接着,又问道:“吴兄弟,大小姐进了六和塔,是不是你亲眼所见?”
吴邦被两个弟子撑着,听到问话后,才勉强点点头。
原来,他在接受文菁“跟踪水渐飞”的指示后,没多久就被发现并捉住。经过一顿严刑拷打之后,他终于捱不过,承认自己是教主派过来的。又是一阵毒打,张千把他扔到了一间黑屋中。
也不知过了几天,来了两个人,口中塞了麻核,脸上罩了麻袋,架住了他,喝令道:“该起来了!”两人把他带进了一辆马车,然后又下马走了一段距离,这才掀开了麻袋,在耳边道:“今天给你看一场好戏!”
吴邦有气无力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身处于一片茂林之中,前面不远处是一座宝塔,看样子是钱塘江边的六和塔。
不一会儿,他惊讶地看到,文菁和徐晟出现在了视野中。紧接着,他目睹了二人进塔的全过程。由于相隔甚远的原因,他并没有听见说的话,但也能瞧出二人是迫不得已才进去的。
看完后,吴邦又被套上了麻袋,带回了原处,直到今早才重新出来,被送到了西湖的湖心岛这里。
武松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闷声道:“是!”心中却是一肚子火气:“仅仅因为这个,你们明教就认为是我所为了么?”在他看来,明教的南北两派虽然表面上不是那么的和睦,私底下早已经沆瀣一气,说不定血洗炉峰山一事北派也是帮凶。
“武二郎,你……你抓老朽的外孙女作什么?”周侗声音中带着颤抖。“师父……”一向直截了当武松也变得踌躇不决,觉得不应该在这样的场合道出真相。
“不要叫我师父,武二爷,我不配当你的师父!相反,应该称你为师父才对!”周侗讥讽道。“还和他多说什么?”文范嵩狂怒道,“犯下这等滔天大罪,还到这里来,当真欺我明教无人么?!”说话的同时,已经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他的衣领。一拽一推之中,没有防备的武松飞出去几尺远,身子打碎了一张桌子,摔倒在地。
凭白无故地遭受了冤枉,换做是谁都会心中不忿,何况是作为天字号第一好汉的武松?他本来就想找文范嵩拼个你死我活,只是碍于周侗的面子,才忍着没有发作。
武松从地上缓缓爬了起来,狠狠地吐了一口嘴角的血丝,狂笑道:“正好啊!既然你女儿是我杀的,那么我也要问你,我那三个弟兄哪里得罪了你,竟然下此黑手!”
文范嵩仰天长笑,道:“梁山的这帮贼寇,在下杀的多了,已经忘记了你说的哪三个了!”两人的大笑让周围的人都有了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预料一场大战即将开展。
笑过之后,两人脚下变换着方位,虎视眈眈地盯着对方,似乎随时都会扑上去。大多数人都后退了几大步,只剩周侗为首的少数几人屹立在前面。谁也没有注意到,张千的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