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念之放下东西,认真对江苾萃说:“在下姓徐,名念之,字权舆,你可以呼我为念之,但勿呼之为喂。”
江苾萃眼睛都鼓出来,眼镜跌到了鼻尖,她颤抖着手指着徐念之,嘴唇一张一合:“你,你,你……你会说话?!你个骗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在下为会稽人士。”徐念之拱手,朝江苾萃深深一鞠躬。他确实有些歉然,也不知道在这个异世界的人是否知道会稽为何处。
他自走到书桌边,拿起一张纸和一支笔,认真写下“徐念之”三字,为了让她看清楚,特意写的楷书。
江苾萃呆呆接过纸,看着这个名字,等她终于反应过来,她的行为就是把纸一扔,顺手拿起旁边的一个扫帚:“说!你想干嘛?为什么骗我?为啥跟着我?”
我就说嘛,这个小子一到别人面前就装傻充愣,呆头呆脑,在我面前就聪明灵泛,果然都是装的!看这样子,肯定是不安好心。江苾萃万分痛心,我咋就这么蠢?这么傻?这下好啦,引狼入室了!
徐念之赶紧后退一步,“没有欺骗没有欺骗!身无分文且不知身处何处,只因胆小,不敢告知尔。”
“靠!说人话!”江苾萃恶狠狠地。
“你见我时,我确实昏迷,不知人事。”徐念之再次鞠躬。“救命之恩,不敢有欺。”
“奶奶个熊!”江苾萃放下扫帚,这个咬文嚼字的小家伙也不知道被父母放在哪个鬼私人私塾里教出来的,竟然不通人事。不过也是,自己遇到他的时候,他是光着身子又昏迷的,想来也不会有谁花这么大力气来骗自己吧。钱?自己是没有的,色?这个……虽然是个女人,目前也没有过追求者,貌似也不大行。图啥呢?
“你爸妈呢?”
“俱亡矣。义父抚养长大。”
“也没兄弟姐妹?”
“无。”
也是哦,现在都是独生子女,搞半天还是个孤儿,难道是被那啥义父抛弃了?
“那你义父呢?叫啥?在哪里?你以前家庭住址?电话号码?”
“俱不知。”徐念之有些黯然。自己闯下滔天大罪,只怕义父也难逃一死。好在义父早有安排,将家人都早早转至塞外,但皇上历来多疑,义父的两个儿子一直不得离京,只恐凶多吉少。
江苾萃实在不放心,翻来覆去反复询问,徐念之也有问必答,但都没有啥准确回复。总之,这还是一个搞不清来历不知道年龄身份的孤儿,唯一搞清楚的就是他的名字,可看他这个样子,名字只怕也是不靠谱的,哪个孩子会不知道自己的年龄呢?加上这说话奇奇怪怪,多半是脑子还是有点问题吧!江苾萃心里暗自嘀咕,直到肚子咕咕叫,才想起还没有做饭。
既然能交流,江苾萃也就不客气了,其实她也没客气过。她一边动手做饭,一边告诉徐念之怎么操作厨具。徐念之早上已经认真观察过她做面条了,他是修行者,虽然此时身体和普通人无异,但过目不忘的本领还是在的。
于是江苾萃开心地发现,徐念之还真能帮她打下手,说洗菜就洗菜,说切片就切片,打蛋就打蛋。于是一个西红柿鸡蛋汤和一个青椒炒五花肉,随便下点面条,两人不到二十分钟就搞定了午餐。
江苾萃因为平时三班倒,也就没有午睡的习惯。洗碗收拾干净,她就坐下来打开了电脑。徐念之也搬来凳子坐在旁边看她怎么操作。江苾萃先某度了一下徐念之这个名字,没有找到什么有效信息。于是她进入了一两个寻人网站,发现里面信息太多太杂,无从分辨,就打算让民政去做这个工作算了,他们应该更加专业,同时她也没有这个时间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