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不可取,简直就是愚蠢至极,继母不慈,子何必孝?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母后再教你一招,你须记住,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可人若欺我一寸,必百倍还之!”凤离沫语气中带着些许霸道和强势。
“儿臣记住了!”南宫睿闻言,点了点头。
一旁的颜廷昀看着凤离沫,不禁发觉,之前在竹林中见到的凤离沫,身上带着一种淡然洒脱之意,而今日凤离沫这番话,却是显示着这位当朝太后作为上位者的威严与强势。
“不知太后驾临,所为何事?”颜廷昀看向凤离沫,问道。
“本宫是来看看陛下的课业,不过如今看来,颜太傅将陛下教得很好,本宫也放心了!”凤离沫说道。
若是今日这卧冰求鲤的故事让温同合来讲,必是要将王祥的举动大加赞扬一番,什么孝感动天、至孝至纯的话,估计都能让温同合夸出来。
而这颜廷昀,交给南宫睿的,却是既要懂得孝道,又不能愚孝,更难得的是交给南宫睿要学会怀疑和思考,而不是墨守成规。
凤离沫觉得,这个太傅着实是没选错,也不枉费她下了一番功夫。
“太后放心,臣既然应下了这太傅之位,便不会耽误了陛下的课业,定当尽心竭力教好陛下!”颜廷昀闻言说道。
起初颜廷昀以为,为一个六岁的孩子授业会很难,却不想这位年幼的皇帝不仅聪颖绝伦,什么事情一点就通,更难得是没有皇室贵胄子弟那些眼高于顶的习气,小小年纪,不但好学,而且勤奋,还懂得尊师重道,每日颜廷昀来时,南宫瑈早已等在了御书房,而且早就将功课温习好了。
有这样一个聪敏好学的学生,颜廷昀也十分乐意教。
颜廷昀不禁在想,皇帝如此懂事,应当与眼前这位太后有着莫大的关系,平日里必是没少了尽心教导。
“让颜太傅费心了!”凤离沫微微颔首,当是谢过了颜廷昀。
……
东海之畔,海寇已经退去,褚应轩站在海岸之上,正望着茫茫大海。
“将军,萧奕如今自顾不暇,海寇没了天祈的接应,也不再袭扰了!”褚应轩副将站在一旁说道。
“神武皇帝失踪之事尚未查明,切不可松懈!”褚应轩说道。
“是!”副将应下。
“嘱咐将士们加强练兵,不可有一日懈怠,这东海之上,早晚会有一战!”褚应轩再次开口。
“加强练兵?海寇已经退去了,还有什么仗要打?”副将闻言,有些疑惑。
“海寇是都退去了,可这袭扰海境的海寇从何处而来,又去往了何处?若是查到了这些海寇的所在,知晓了在幕后谋害神武皇帝的人是谁,你觉得太后不会让我们出兵征讨吗?”褚应轩看着副将,反问道。
“末将明白了!”副将闻言,这才反应过来。
……
茫茫东海之中,一座名为药岛的小岛之上,一紫衣男子正坐在海岸边的礁石之上。
那紫衣男子的手上戴着一枚精致的面具,一双如大海般深邃的眼眸露在外面,隐隐透着凌厉的锋芒。
男子的手里握着一枚湖蓝色丝绣香囊,那香囊似是被水泡过,有些陈旧,而且香囊上的绣工也不是很好,可紫衣男子却好像很珍视。
若是凤离沫在此,一定会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