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实证，单凭一幅画，一双眼睛，他不会承认的！总得让他自己把狐狸尾巴露出来，不是吗？”凤离沫摇了摇头，并不赞成直接抓人。

虽然也恨不得现在就将钟灏抓了，好好问问他为何要谋害南宫玥，为何要杀了自己的师父，为何要毒害南宫睿，可她不能打草惊蛇，钟灏能暗中做这么多，必是有依仗的，现在时机未到，她不能打草惊蛇。

“可奴婢实在担心您的安危！”苁蓉还是不放心。

“无妨，宫里守卫森严，他不会贸然动手刺杀我的，至于对我下毒，他就更不敢了，我的医术，他是了解的！而且，他要从我身上谋夺他想要的，还没得到，他又怎么会轻易杀了我呢？”凤离沫并不认为钟灏会直接对他下手，至少在没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之前，他不会动手。

“可他要从太后您身上得到什么？”苁蓉想不明白。

“若今日他不说他喜欢我，我或许还想不明白，如今却是能猜个大概了！”凤离沫说道。

“他想要什么？”苁蓉问道。

“或许是这至高无上的权利！”凤离沫说道。

“啊？”苁蓉十分不解。

“他谋害神武皇帝，可以说是因为嫉妒，杀害师父可以说是想要璇玑令和谷主之位，可毒害睿儿呢？他说他喜欢我，若我今日答应了他，甚至以一国太后的身份下嫁给了他，到时候睿儿再毒发，他趁机再谋夺权利，不就简单得多了吗？”凤离沫说出了自己的推断。

自从知道了钟灏就是黑袍人，凤离沫将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加上钟灏今日在崇政殿的表现，仔细地推理了一番，得出了这番推断。

“钟灏要谋夺凌云的江山？”苁蓉有些不敢相信。

在苁蓉眼里，钟灏就是个江湖中人，一向闲散自在，一个江湖中人要谋夺凌云的江山，听上去让人有些不敢置信。

“或许跟那个东溟岛有关系！”凤离沫猜测道。

凤离沫隐隐觉得，钟灏跟东溟岛有着什么联系，也许钟灏还有另外一重身份，她写给蓝羽的那封信里，除了让蓝羽查了师父被害时钟灏的行踪，还让蓝羽查了钟灏的身世。

当年玉衡子在外游历，在回来的路上，正好救了饿得奄奄一息的钟灏，钟灏那时也就十三四岁，说自己的父母都死在了家乡的一场瘟疫中，玉衡子见他孤苦伶仃、无依无靠，便将他带回了药庐，收做了徒弟。

可蓝羽去钟灏所说的家乡查了，当年确实有一场瘟疫，但当年的户籍上，没有叫钟灏的人，也没有姓钟的人家。

玉衡子当年收钟灏为徒后，悉心教导，传授医术和武功，却渐渐发现，钟灏喜欢研究毒术，还将钟灏骂了一通，然后再不肯教他医术了。

钟灏倒是态度诚恳，积极承认错误，而且玉衡子倒也没发现钟灏用毒术害过人，更没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反而待人和善，也不像是会误入歧途的样子，慢慢地，玉衡子虽然还是有些生气，但到底还是心疼自己的徒弟，虽然不教钟灏医术了，但还是很耐心传授他武功的。

如今想想，钟灏或许根本就不是喜欢毒术那么简单，而是本来就心思歹毒，只是一直以来，他隐藏的太好了，自己和师父没有发现，而师父当年救的，是一头恶狼。

说话间，凤离沫从桌案上拿出了一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