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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静结束了问卷调查，开着车离开了住宅小区，然后在过了两条街后，载上了路边正等待她的崔仁哲。

“怎么样？”崔仁哲问道。

“他的压力很大，我只用了三十秒就攻破了他的心理防线。”宋静，不，应该是用了化名的吴芳林道。如果吴芳林是她的真名的话。

“你确定？”

“他现在应该立即见到他的上级。不然就保不住了。”吴芳林抹去头上的假发丢到后座道。

崔仁哲沉声道：“上周他留了四次暗号要求见面，甚至还打电话到了使馆基地。”

“他有没有在开放线路上暴露姓名。”

“没有，他打的是不能追踪的非实名小灵通，但是肯定被华国监听，也很有可能被其他敌国监听。所以我们要尽快解决这件事。”

“那为什么还不见他。”

“因为他所信任的人现在正在被调查。所以没法面见。”

“不然我去跟他谈。至少让他知道我们没忘了他。”

“在他上级脱身之前，他可以交给我负责。如果他走投无路，至少我能想他解释情况。”

“我们不能冒险，李凯伦是个感情脆弱的人，他只相信他的上级。我们需要他，没有他，我们会失去弹道导弹的高科技情报，我们会失去军用高科技方面的情报网。我们只能等待他的上级调查。”

“如果李凯伦在此之前就精神崩溃，怎么办？”

“那他将对我们不再有价值，我们就应该让他永远沉默。”

一周后，李凯伦在实验室突然情绪失控，行为暴走，他的同事把这个可怜的家伙送回了家。几天后，他的儿女发现他已经猝死家中。

驻帝都，北朝大使馆，大使办公室，柳宪正站在写字桌前对使馆武官朴宗茂大吼大叫，“你竟然没经过我同意就给平壤那边发电。擅自申请对级间谍做出处决。谁给你的权限，你太胆大妄为了。”

朴宗茂双手揣兜面对面道：“你和郑东学喜欢照章办事，没出事的时候，这样也没问题。但如今我们的内部有间谍，这威胁到我国在华的整个行动。中央让我们用尽所有办法抓住间谍。而我们要准确地执行他们的命令。”

发过火的柳宪像泄气的皮球一样摊倒在木质的沙发座椅上。

朴宗茂也拉着椅子在对面坐下。“柳宪同志，我们都是沐浴在主题思想下的革命者，我们是在祖国的注视下工作。任何人都不能偏离轨道。最信任的人，往往是最值得怀疑的。斯大林同志说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要明白在这种艰难时期，没人能排除怀疑。我不行，就连基地负责人的你也不行。我们得调查一下，你要理解。”朴宗茂靠着椅背道。

“这是自然。宗茂，换做是我也会这么做的。”柳宪双肘压着桌面探着身子，眼睛深远莫测地注视着这个年轻的武官。

“李昇斗！”几个彪形大汉进入了办公室，“开始搜吧！”然后几个大汉开始推桌翻抽屉。

“你们干什么吗？”

置若罔闻的朴宗茂在他们之间走来走去，没人搭理的柳宪跟在他后面叫嚣道：“朴宗茂，你知道你这是做什么嘛？！我是驻华朝鲜大使，你这是对我的侮辱，对北朝的侮辱。我会向中央抗议的，我身家清白，我为党鞠躬尽瘁……”

朴宗茂转过身看着柳宪，忽地笑了，“大使同志，平壤认为帝都支队存在重大漏洞。”从里衬口袋里掏出了那通录音……

“你你你向党告发了。”

“我只做了记录。与其被调查出来，您直接坦白会更好些吧。”

“找不到其他证据么？”

“是党安排的，所以成了这样是吧！呀”朴宗茂咧着嘴吸了口气，感慨柳宪到这个时候还表现得这么老辣，“那么就成了党判断失误，成废物了。呵呵……自己向中央解释罢！”说完，挥挥手，两个彪形大汉押着柳宪除了办公室。

当天夜里，北朝驻华大使柳宪在没有跟华国外交部知会的情况下独自一人飞回了北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