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轩死猪不怕开水烫,果儿也学他照做,一身泥巴已看不出她是名动京师的美人了。
“苗果儿,你一个姑娘家家也做了如此荒诞之事?”
黄公熹面色严厉,两眼放光,果儿还真有点心虚。
“啊啊!”说着底下头。
幸亏黄公熹身体健朗,不然心脏病都得犯了,这不单单是藐视宫学,更藐视皇威。
思来想去,为了树立宫学之威,黄公熹厉声道:“既然如此,你二人今日就站立曝日之下受学,不得移动半步!”说着,冷哼一声,甩袍进了昭文殿。
四郡王无不冷眼嗤笑,虞璟垚看了看果儿,心有不忍,但转而想到靳轩,心里又痛快起来,边走边嘲:“土鸡就是土鸡,就算飞上金枝也不会变成凤凰。”
言罢,一行人随着黄公熹进了昭文殿。陈静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也随着进了去。
独留两位泥人,傻傻憨笑,露出两口白牙。
晚春初夏,巳时的阳光调皮明澈,洒在大地,羞得绿叶低下了头。
两个泥人头顶阳光,汗水滴落在他们脸上形成了田垄交错。
廊檐下,黄公熹传言施教育,摇头晃脑。桌前几人照模学样子,心猿意马。
“孟子曰:上有好者,下必有甚焉者也。君子之德风也,小人之德草也。草尚之风,必偃。”
黄公熹言罢,目光扫视堂下:“何人可解吾方述之言?”
言辞奥古,诘屈聱牙。对于果儿而言,别说解释,重述都很困难,好在自己在学堂之外,不然点到自己头上,怕是要出大糗了。
当然,此言于陈静茹亦是古怪异常,拗口不说,方才先生口述一遍,竟然没记住。不过她自小就懂得贤良淑德,不知道,也不声张,从容淡定,装作很懂的样子,实质上,心里紧张极了。
“呵呵这有何难,不过就是告诫君子莫要带坏世间风气,上行下效,如此尔尔!”虞璟熙得意洋洋,嘴都要撇到耳根了。
这一刻他想好好表现,尤其是在陈静茹面前,展示自己的才华,博得美人芳心。
实质上他已成人,加冠之年,辟府出阁,入朝任职,若是不懂如此道理,那就白白过了二十年。
“嗯,此解甚妙,不拘泥于常理,简单概括,善懂易学。”
得到黄公熹的夸赞,虞璟蝉更是喜不自胜,目光投向陈静茹,喜形于色。
“何人可以举一反三,变通此理?”黄公熹举目问道。
嗤靳轩轻声笑了笑,声音很但黄公熹还是察觉到,看了一眼,并未言语。
虞璟焱起身言道:“君子之德风也,小人之德草也。疾风劲草,细雨和风,君子之风和也,百姓之风亦温也。”
黄公熹眼前一亮,对其解释颇为赞赏,虽是上行下效,若上之行,行之善,下之效,亦效其良也。
“靳轩哥哥,他们说的是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果儿小声问道。
“没什么,都是些大道理,意思是说跟什么人学什么样。”
“啊?这么简单!黄老头乌拉乌拉说了一大堆,就为了这个?”
“谁说不是呢!”
他二人汗流浃背,小心嘀咕着,但每一言每一句都听在黄公熹耳朵里,别看人老,耳聪目明。
“你们两个私语些什么,莫非有更独到的见解?”
不知为何,每每黄公熹对上他们二人总是异常严厉。
“苗果儿,休要嬉笑,你来说说,此言何解?”
什么叫枪打出头鸟
“啊!我?”
果儿傻眼了,汗流得更多,俨然成了水人,胡乱的摸了把脸,整个小脸儿弄得比猫脸还花花,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对,说的就是你,你来说说!”
“我哪知道啊!”果儿从嗓子眼里说了句。就算胡说八道也得说些什么吧,可是脑袋空空一片,什么也说不出来。
靳轩轻轻推了推她,然后嘴唇动了动,好像在说什么。这个小动作并没有逃过黄公熹的眼睛,但未加阻拦。
果儿心领神会,精神抖索,胆气也足了不少,清清喉咙,一字一句道:“上梁不正下梁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