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姜横此人,约五十年岁左右,身穿褐色郡守袍,衣服宽大,左边袖子不知被谁撕个大口子。
早有信报通知,因此,二人虽不相识,却也不陌生。
楚绍英赶紧下马,紧走几步:“姜郡守,缘何如此狼狈。”
就听姜横略带哭腔道:“您就是绍英将军吧,大事不好了,武凌郡几近失守!”
楚绍英想到过武凌局势不会很乐观,只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被攻陷。
“此话当真!”
“将军,事到如今我哪敢开玩笑,武凌十二镇已沦陷半数有余,仅剩下河东镇、河西镇还有我这郡都尚在,此三处怕是也坚持不了多久。目前南凉军就驻扎在雁灵江北岸十里外的古道亭,已有凉兵着手造桥,很快就会攻打过来!”
楚绍英心中一紧,战事远远比自己想的要严峻得多:“那沦陷各镇百姓如何?”
“唉百姓死伤在所难免,不过大部分都跑到郡都避难,您现在看到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周边各镇的百姓!”
楚绍英点点头,总算宽心一些。
“姜郡守,若我没记错的话你武凌郡都守军起码也近万人,为何如此不堪一击!”
这时,姜横左边身后那名将官开口道:“楚将军,您说的不错,武凌确有近万守军,可是大部分都分散在十二镇中,其中郡都五千人,各镇四千余人。可凉兵来势凶猛,太过突然,根本就没给我们反应的机会,还没等我们准备好,各地便纷纷沦陷,无奈郡都只能派兵增援,可是杯水车薪,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派去的人没一个活着回来的,我方损失惨重,目前整个郡都所剩守军不过数百人!”
楚绍英暗自心痛,其本身为军人,更能理解战争苦楚。平日里精兵强将,威风凛凛,说白了军人也是人,也是血肉之躯,近万条生命就这么没了!
可是,身为统帅,又不能感情用事,只能把痛苦埋在心里。
“你叫什么名字!”楚绍英看着那将官问到。
“禀将军,末将甘平,任武凌郡左督尉!”
“你呢?”
“末将翁海,任武凌右督尉!”
二人脸上皆血迹斑斑,看来定是经过一番苦战。
身后黑甲军将官们闻听此言一个个痛心疾首,眼珠子都红了,誓要为死去的兵士们报仇。
靳轩一旁听着,默不作声,但脑子却飞速转动着。
“二位将军,可知敌方有多少人马!”
二人一看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不明所以,并没回答,转眼看看楚绍英,后者明白其中道理,拉过靳轩道:“此人名叫靳轩乃我军中参将,有话尽管对他说!”
军中参将!这倒是有些意外,虽说参将官职远比不上将军,但那可是黑甲军啊,在黑甲军担任参将绝对都是了不起的人物,可此人太过年轻,年轻得就像个孩子。当然实际上也确实是个孩子。他是谁,难道又是哪位王爷之子来此镀金的?
还别说,正让他们猜个八九不离十,不过靳轩并非来此镀金,而是要把凉军赶走,甚至歼灭!
甘平和翁海心里想着,对靳轩怀疑起来,小小年纪懂得什么!不过人家既然是参将,多少还是要尊敬些的。
“从昨夜到现在,据我们观察,凉军少说也得有个十万人!”甘平道。
“那可知对方统帅是谁?”
“这个还不清楚,不过阵前先锋是一个叫做孟良的人,此人身高体阔,骁勇善战,沦陷之阵多数由他打下!”
靳轩点点头,孟良,这人还真不知道是谁,听其描述,应该是一员猛将。
“对方行军千里,粮草辎重定然不少,可知放在何处?”
“呃这”甘平无言,翁海接着道:“据我们所知,孟良所在军队乃先锋部队,大概两万人左右,其大营驻扎在古道亭,想必粮草辎重应该放在那里。”
靳轩冷笑一声:“应该?好一个应该,对方粮草放在何处不知,统帅是谁也不知,难怪你们会败得如此干脆!”
“你”翁海怒目圆睁,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如今被一个无知稚子冷嘲热讽,怎能不气。
姜横还是要圆滑一些,急忙上前拦住:“翁将军,靳轩公子也是好意,都是为了武凌安危考虑,别激动,还是想想该怎么办吧!”
打过圆场
,姜横冲着楚绍英道:“将军,依您之见,我们该当如何?”
“哼!这还有什么可想的,撸起袖子打他姥姥的!”身后黑甲军偏将也是楚绍英的堂弟楚廉瞪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