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儿不知道靳轩想到了什么,疑惑道:“靳轩哥哥,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有种预感,韩叔叔并没有死!”
“啊?这怎么可能,他又不是神仙,那么多人打他一个,累也累死了!”
靳轩没说话,果儿说的也不算错,一般人都会这样想,但是如果自己是南凉军统帅,眼见着三万多人覆没还能这样安稳得无声无息吗,肯定不会,或许现在南凉军内部也在激烈的挣扎着。
一夜无话,转眼到了第二天,也是双方僵持的第四日,南凉军依然毫无动作,气氛诡异的让人喘不过来气。
这几日下来楚绍英消瘦不少。一来,身为统帅责任重大,士兵的生死全在他一念之间,容不得马虎。二来,韩飞龙的阵亡让他如失一臂,本就处于劣势的黑甲军雪上加霜,如果南凉军此时全力攻来该如何应对。
所以,连日来楚绍英茶饭无味,夜不能寐整个人看上去消沉许多。
当靳轩和果儿走进他所下榻的郡守府时,楚绍英正看着墙上的地图出神,明明英武健壮的身躯,此刻的背影却略显单薄。
闻听有人进门,楚绍英回过头:“是你们啊,有事吗?”
“当然是看看你呀,这几日也没见你怎么正经休息吃饭,若你有个好歹,回去后我该怎样跟颜姬姨娘交代呀!”
果儿嗔怪,同时把带来的食物摆放至桌案上,二人年纪差了十来岁,也可以说楚绍英是看着果儿长大的,情同兄妹。
满桌丰盛的食物,楚绍英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要吃的意思,靳轩笑着调侃道:“楚将军心机颇深啊,只想着把自己饿死,俩腿一蹬落得清闲,独留一支无主之师任凭敌军宰割!”
听出其话语中的埋冤和调侃,楚绍英苦笑一声:“我也是没办法,敌人实力强大又按兵不动,就像一把钢刀架在脖子上,随时都有可能人头落地。”
这种想法可能不光楚绍英一人所有,主将尚且如此,军中士兵可想而知,这样下去对士气而言可不是一件好事。
“自古以来只听说败军之将意志消沉,还从未听说打了胜仗还失魂落魄的。”
楚绍英听了心中一动,莫非靳轩又想出什么鬼点子?
“难道你有什么办法?”
“想听吗!想听的话那就坐下来,我们边吃边聊!”
楚绍英来了精神,果然坐下来,拿起酒杯碗筷。当然,果儿是不用让的,她早就坐在那里,仰着脑袋眼巴巴的看着二人,可以说军中唯一不受命令约束的就是她了。
哪知靳轩坐下来并未说些什么计谋之言,而是谈起闲话。
“我军与南凉先锋军交战数日,将军更是多次与焦熊打交道,你以为此人如何?”
楚绍英一愣,不明白靳轩何意:“嗯此人勇猛有余,谋略不足,却是一个忠勇之将,带兵打仗尚可,出谋划策还是算了吧,算是一名将才。”
“嗯,如此说来,将军对其评价还是很高的,此人既是猛将,又是孟良嫡系,能把数万先锋军交与他一人之手不仅仅是亲信关系,更说明此人有着独到之处。”
“你究竟想说什么?”
“不急,我们换一个话题,将军以为两军交战,若想取胜最重要的是什么?”
“呃当然是军队士气、军队数量、还有谋略等等!”
靳轩抚掌而笑:“不错,将军所言极是,不过你却漏掉最关键的一个环节。”
“什么环节!”
“信息!”
“信息?”
“没错,就是信息,也可以说是消息,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只有知晓敌军动向,我们才能做出最有利的判断。”
“这”楚绍英越来越糊涂,他不明白靳轩到底要说什么。
“自从我军驻扎高仓郡,先后多次派人刺探南凉军消息却一无所获,而他们呢,一定跟我们一样,也在刺探军情,双方都在迷雾之中,这便是他们迟迟不进攻的原因。”
“另外,焦熊还有那两万余俘虏在我们手中,他们就更不敢贸然进攻,害怕我们以焦熊和俘虏作为人质要挟他们,因此在没有一定的把握之前,南凉军是不会进攻的。”
果儿左看看,又看看,慢慢的似乎可以听明白一些东西了:“那我们该怎么做?”
她问的也是楚绍英想知道的。
“敌不动我不动,坚持派人刺探,同时放出消息,就说焦熊还活着,俘虏也在我们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