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也知似陈博这等被金人或强征、或收编而来的前辽汉人,惯本在金军中就不受信任与重用,难以知闻机密军情,倒也没多想他知晓秦桧的关押地点而不透露。
魏清和肖秦川稍作商议后,就留下曹路看住陈博继续假装监点铁匠们修钉马掌,他二人则借口尿遁转了几个弯后,离开马棚在金军中营里四下搜索起来。两人走得极是小心,一路都或躲或藏的小心避开巡夜的金兵,偶尔撞见几个起夜或往来的金兵,对方见他们身穿金兵衣甲,也没多加理会。
两人转悠了好半天,渐行到了中营西面,肖秦川忽然拉住魏清闪身避入一堆存放的辎重后面手指前方示意,魏清探出半个头望去,只见前方矗着栋三屋的小房,估摸着应是金人强占的此间民房。但奇的是这栋房子唯一供进出的屋门被铁链绕了好几圈,用把大锁锁着,房外四周还有两个十人队的金兵往来巡视,看守得甚是严密。
魏清回身与肖秦川商议道:“看来此处便是关押会之兄他们的处所了,只是看守的金兵甚众,却不好混入里间去”。
肖秦川见此情形也是无计可施,两人只得继续默守于外,看夜深后金兵是否会懈怠守卫,可房外看守的金兵巡视甚勤,丝毫不现倦怠之意。
两人暗自愁思若是今夜不能救出秦桧,天明后只怕更无机会,正自发愁间,却见一人自中营大帐方向而来,房外看守的众金兵纷纷躬身低首、执礼甚恭。来人走到房前唤看守之人开门,看守金兵手中的火把正好耀明了他的面容,竟是与魏清之前有过两番交手的大仇人哈迷蚩。
魏清恨极,不经然间就攥紧了腰间的湛泸剑,肖秦川轻拍他后背,微微摇头示意不可妄动,魏清这才将握剑的手缓缓松开,低声道:“放心,我亦知此非报仇之时,不会因己私仇而误了相救会之兄一事的”。
说话间,哈迷蚩已步入房内,魏清所处相距甚远,既看不见屋内的情形,也听不到其间的言谈,约有一炷香的光景,才见哈迷蚩信步而出,边走边将一封书信笼入袖中,在吩咐看守的金兵重锁大门后,就径直离去了。
“此地必关押有我朝重臣,说不定会之兄就在其内”,魏清注视着哈迷蚩离去的身影,蓦然间双目一挑毅然说到,“此时再不行险,只恐就别无良机了,不如我二人如此......如此......”。
肖秦川附耳听后,点头应到:“好,就如此办罢”。
待哈迷蚩走远后,二人悄悄移到他离去的方位,然后魏清便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直往那处铁链锁门的房子而去。
“站住,干什么的,此乃重点,速速离去”,看守的金兵见魏清走近,立即出言喝止。
“某乃哈迷蚩祭师座下弟子,奉师命,前来问此间囚人取一物件”,魏清满脸孤傲的说到,“赶快开门,祭师大人急等着此物有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