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目的确与林谦记着的相同,那为数不多的断肠草,也一片没少。
不过吕岩眉头一皱,心中嘀咕道丁中丞?怎么又是他?
就这样,吕岩和苟杳二人满腹狐疑地从鱼郑那里空手而返,不仅追查没有得到更多的进展,反而让疑云在鱼郑那里愈卷愈大。鱼郑的否认,看上去如此令人信服,可是他瞬息间的思索,又让人觉得他与此案脱不了干系。
怅怅不乐的两人回了西市小宅,姤儿与林锦已经在屋内等候他们了。
“柳儿把过程都详细告诉我了,那日她之所以会带着厨子,是因为丁府的丁褚松不知什么原因好像得罪了孙少尹,他怕在马上科考的这个节骨眼儿上得罪官员暗中受阻,便花重金请了个大厨,让柳儿带去给孙少尹做几日饭,倘若孙少尹吃得开怀,再找机会登门赔礼。”两人一进门,姤儿便上前说道。
“丁褚松?原来是他委托乐柳儿带上大厨的。”吕岩说道。
“嗯。丁褚松经常隔三差五地来找柳儿,两个人好像私交不错,估计柳儿觉得无关紧要不想给丁褚松惹麻烦,所以就没跟你说罢。”姤儿说道,“至于孙少尹前后病发的过程,倒大致相同。要硬说有些奇怪的,就是孙少尹临死前一个劲儿的指着柳儿,嘴里好像努力地说着差,估计是要她赶紧差人救他吧,不过当时旁边有家仆,不知为何孙少尹就一直紧盯着她说”
看来,姤儿与林锦那边也没有什么明确的收获啊,吕岩和苟杳的心内更加黯淡无光。
混乱,棘手的混乱,一团叆叇浓云,将那条通向真相的线,结结实实密不透风地包裹着。明日,就是宽限的尽头,而此时,他们却如笼中困兽,百思不得其解。
这一夜,又是一个哀恸不眠的夜晚。苟杳紧紧地搂着无力倒在他肩上无声哭泣的林锦,心如刀割。吕岩和姤儿在一旁如大旱望云霓般忧心忡忡,默不作声。
姤儿有些恍惚,自她初识林谦,便觉其人温润如玉吉人天相,却不曾想会因为莫须有的罪证落得如此境地。人生,真如仙师所言,纵使有那所谓的注定的前路,终究抵不过半路时不时从天而降的巨石,跨过去,是幸,跨不过去,是命。
眼前的这块巨石,能跨过去吗?
“不如,我去把林哥哥救出来,让他远走高飞去!”打破了这静默,姤儿语气坚定地说道。
其余三人无不惊诧得看着姤儿。相比于苟杳与林锦的难以置信,吕岩对姤儿救出林谦的话是相信的,他知道她有这个能力,只是
“姤儿,你不能去。我们还没到劫狱的那一步。”吕岩眼神杲杲地说道,“不过是押送至三司进行会审,眼下还在年节中,还有时间,我们还不能放弃。”
看着吕岩眼中那燃起的点点星火,苟杳等人仿佛受到了某种鼓舞,身上的松弛无力被驱赶了几分。迟缓地移动着坐榻,几人围坐一团,摆出笔墨,开始细细写下这两日查到的所有痕迹。
冬风呼啸,吹散了黑空中的阴云,明日,也许是个好天气呢。